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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岐这么差劲，有什么值得他想起的。

    程俨自嘲一笑，笑自己居然这么卑微又心软。

    冯岐的衣服上沾满了酒气，程俨嫌弃，直接把他脱了个精光，又怕他着凉，三下五除二地用湿毛巾把人从头到尾擦了个遍，紧接着用棉被裹紧，确定他不会乱动之后，一言不发地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以前的他如若遇上现在的他，肯定会被大肆嘲笑，笑自己的喜欢没有骨气也没有勇气。他站在冷水中，有些出神。

    冯岐醒的时候脑袋胀胀地疼，他以为自己又生什么病了。

    这破身子，病死算了。他烦躁而又懈怠地闭上了眼，直到感觉到身边似乎还躺着一个人。醉酒前的记忆渐渐清晰，他猛地转头，看到的却不是昨晚饭桌的谁，而是被他惊醒的程俨。

    震惊、疑惑，而后是翻江倒海的疲惫。

    怎样又是程俨？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几秒，程俨的眼神中透露着隐隐的炙热，冯岐招架不住，率先移开了眼。

    “你先别起来，我给你拿身衣服。”

    程俨掀开昨晚拿出来给自己盖的另一床被子，只着一件内裤走向衣柜。大腿肌肉瘦长，随着走动的步伐透出蓬勃的力量感。冯岐有些心虚地不敢再看，皱着眉不说话。

    两人选衣服的色系不太一样，程俨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冯岐平日里惯常穿的那类，遂拿了一件他穿着有些紧的黑衬衫和黑色休闲西裤，递给冯岐时，看到了冯岐紧皱的眉，平静地解释，

    “你衣服太臭了我才脱的，没对你做什么。”

    “……”

    冯岐当然知道自己没被怎么样，虽然醉了，但做没做，身体还是能感觉出来的，他只是觉得有些尴尬。他们俩居然还能躺在同一张床睡了一晚。

    尴尬归尴尬，眼下总不能不穿衣服。虽然不妥，但他还是接过了对方的衣物，刚想换上，发现漏了点东西。

    “……内裤呢？”

    “噢，忘了跟你说。我家没有新内裤。”

    程俨语气如常，冯岐下意识觉得对方在撒谎，但又不知如何拆穿。

    “不穿，或者穿我的，你选一个。”

    37.调戏

    “……”冯岐抬眼，看到程俨一副“你看我已经给了你选择了”的模样，沉默不言。程俨最后没给他犹豫太久，从衣柜抽屉里拿出了一条款式正常的棉质内裤，蹲下身与他平视，凑得很近，

    “挂空档……不是你的作风吧。”

    “……”

    冯岐羞愤难当地陷入了两难。那件内裤是白色棉质的，看着应该是没穿过几次，但肯定不是全新。最后他咬咬牙，猛地扯过内裤，故意不看程俨。

    程俨扯出一抹得逞的笑，却没持续太久，他怕把人给惹毛了。冯岐拿着衣物十分尴尬，他根本不指望程俨可以主动避嫌，于是他只好假装淡定地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一些，打算将就着用被子挡住。不想程俨这会突然就做个人了，他看到冯岐的动作，也不废话，转身便走出了房间，冯岐还听到他丢下一句，

    “换好衣服出来吃早餐。”

    他们身形相差不大，肩宽长度什么的都还挺合适，但他的腰还是比程俨细了不少，也不爱去健身房，扁扁的没有一点肉，半高腰的裤子套上，直接挂在了髋骨的位置，实在不像个样子。他有些难堪地用手提着裤子，往门外张望，看到程俨坐在桌子上滑着Pad。

    “……借我一根皮带。”

    他的那根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死活找不到，除了被程俨收走这个可能，不作他想。

    程俨抬头，看到冯岐探出半个脑袋，神情尴尬又带着一点埋怨（其实是愤恨），在他眼里却似怯非怯的，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更要命的是，这个人还穿着他的衣服。

    冯岐往时不太穿颜色过深的衣服，他皮肤本来就白，这黑色衬衫一穿，高反差之下简直像雪，让人想要揉上去，印上一道道的粉。他的喉结滑动，感觉身下的某个位置生出了一股熟悉的热意。

    主卧的房门还是挺宽的，但程俨故意没怎么打开，直接贴着冯岐的身子挤了进去，冯岐没料到他硬塞，踉跄地往后推了小半步，被程俨及时揽住，

    “小心。”

    语气温柔，体贴得不行，绅士得不行。就好像这个情况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一样。

    “……”

    冯岐把他一系列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啼笑皆非：图什么呢，那晚在停车场，不是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吗？

    他的耳后泛出热意，感觉身体变得暖烘烘的，毛孔都在舒张。这种感觉似乎有过，而且和“心动”有关。冯岐大叹不妙，内心已然乱成一团，手上的动作却还是温吞有序。程俨倚着门框抱臂看他，黑眸沉净，一点心思都没透出来。

    冯岐有些不能招架程俨丝毫不掩饰地目光，不自在地摆弄着衬衫袖子，装作不甚在意地开口。

    “不管怎么样，谢谢了。”

    “以后别喝酒了，醉了很难受吧。”

    程俨没头没尾，也不回应冯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冯岐挽袖子的指节微不可查地抖了抖，而后又慢条斯理地继续挽着，没说话。室内很静，程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这么漾了过来：

    “除非我在身边。”

    “……”

    冯岐吸一口气，不敢看他，自说自话：

    “我该回家了。借你的衣服我洗好了寄过来，或者就当我向你买的吧，给你转账。”

    程俨失笑，换了个双手插兜的姿势，看着更轻松了一些，就连语气都变得轻快：

    “说什么胡话。只要你想，抱走我家衣柜都没问题。”

    “……”

    冯岐心想再不走就要完了。这个温柔又过于从容的程俨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让他反感的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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