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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他比你高一些,皮肤也黑一些,我刚刚才把他们送出门……”
白一函每说一个字,冯岐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当何大镛说出“程先生”时,他就再也听不清四周的声音了,耳鸣一般。他只看到白一函与何大镛的嘴在交替着动,却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只余嗡嗡的声响。
居然真的是程俨。
程俨为什么会出现,刚刚何哥是说程俨与他见了面吗?他们怎么会认识?这个城市这么大,为什么自己总是能遇到他、听到他?
“老冯?”
“老冯你魔障啦?”
何大镛伸出手在冯岐眼前晃了好几下,冯岐终于回过神,眼里是大梦初醒的迷茫。
“怎么了你?愣神愣成这样?”
“你是不是不舒服?不应该让你提前出院的。”
白一函一脸忧心。
“您住院了?/你为什么住院?”
林屹和与何大镛异口同声,两人对望了一下,不甚在意,又双双将目光转向冯岐。唯有白一函悄悄看了一眼林屹和。他为什么对冯岐用敬词?
“他……他来干什么?”
冯岐仿佛没有听到问题,径自看向何大镛。何大镛呆了两秒才知道冯岐问的是谁,
“你认识程先生啊?他是过来买照片的,好像是要送给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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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他似乎又想起什么,
“说起来程先生虽然是个生意人,但艺术素养还是挺高的,你也知道,我这种专门拍黑白胶片的,土大款肯定看不上,觉得晦气,他居然要买我的照片送家里长辈。他朋友水平也很高,居然对各大拍卖行的拍品如数家珍,估计平常就挺关注的,挺帅的一大小伙……啊!对,你是不是也认识啊?他刚刚好像看到你们了,叫余霄!”
冯岐垂在身侧的手指频率诡异地抖了抖,他握拳,故作淡然,隐晦地说:
“嗯,都认识,有过合作。”
“啊!啊啊啊啊!”
拍大腿的人变成了林屹和。他举起手指朝空气笃笃笃了几下,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抑制不住地大喊出来:
“我怪不得觉得您眼熟呢!余霄!tan90°!您是不是海报上的那位模特!!!”
模特。白一函暗自咀嚼着这两个字,略有思虑地望向冯岐。冯岐与他的目光有了一个短暂的对接,顿时尴尬了起来。他没想到今天阴差阳错地居然掉了好几层马甲。虽然他也没有想要捂得严严实实,但这掉马的机窍都太寸了,少一环都没法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三个人分别从三个方位殷切地看着他,眼神无一不透出深深的好奇。一时间他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30.狗血淋头
回去的路上冯岐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白一函几次想要开口,却不知以什么口吻询问。上一次住院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他跟冯岐,隔着的或许已经不是区区十余年的时间。有什么他看不到也摸不准的东西横亘在他们之中,冯岐早就不是那个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男孩。或者说,他已经被冯岐剔出了那个安全界限,在冯岐的标准里,他兴许只是一个多年后重逢的故人罢了。
冯岐不是故意闭口不提,只是他有些尴尬。白一函对他来说太特殊了,特殊到他不知道该如何界定两人的远近亲疏,特殊到他羞于向他袒露这些年的经历和变化。他想,两人以后或许是没什么机会再有来往的了。
没到下班高峰期,路况还算良好,再尴尬的两顾无言都有到头的时候,冯岐停在了白一函临时租住的公寓门前,开了车锁。“吧嗒”的响动让沉浸在思绪中的白一函回过神,他下意识往外看去,才发现已经到家了,而车没熄火,冯岐显然是不打算上去坐坐的。冯岐向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小时候甚至沉默寡言得过分,很多时候都是他静静地听自己说,偶尔发出些单字,证明自己“听懂了”或是“我同意”。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现在或许还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日方长,他们总能找到一个节点能好好谈一谈。于是他看着冯岐漂亮的侧脸嘱咐了几句“注意休息/工作别太辛苦”之类的话,知情识趣地下车了。
冯岐看着白一函渐行渐远的身影,那个背影跟记忆中的果然大不一样了,高了一些,肩膀也宽厚了一些,但是他身上那股子沉静的气质倒是没有遗失太多。那是美玉在阳光下透出的温润的光,是把他困在逼仄梦境中的罪魁祸首。
十多年的各自生活,改变了很多浮于表面的东西,但他和白一函的底色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依旧是那个冷漠又阴暗、蹲在角落里的小孩,白一函给他沁入的些许暖色,在长久的时光中被他悉心存放,从未舍得翻找出来检查,也不知道现如今还能留下多少;而白一函虽然多了些他陌生的敷衍和急躁,骨子却里依然还留存着人类最本质的良善,他依然是一块玉,只是没有那么透亮了。
没有办法的事。上帝不会宠爱每一个人。
他有些可惜,可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情感了。他不再为白一函现如今算不得太好的境遇心痛,他只是有一种局外人的喟叹。
他刚想驱车离开,视线的尽头处却看到白一函停了下来,他旁边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旁边好像还有一个挺大的……行李箱?
两人大幅度地推搡着,更多时候是稍矮的那个人影对白一函动手,白一函似乎颇有顾虑,不多做反抗,只是防备。
Lisa。冯岐在车里看了快一分钟,待确定对方是个女生之后,他脑里便窜出了这个名字。主观上他想立即踩下油门眼不见为净,这种事情他不该掺和,也没有立场掺和。但他对白一函实在是太了解了,单是远远看这么几眼,他都能读出来白一函的尴尬和无奈。如果他是白一函,他一定希望自己马上过去帮他解围。
冯岐紧了紧方向盘,陷入两难。过去十来年积累的惯性使然,他想要靠近白一函就像长在阴影中的植物想要靠近阳光,趋光已然成为习性。但相对的,理性一直在对抗着情感和习惯,他当年有多喜欢白一函,现在就有多想要断掉和白一函的所有连结。现如今的他有一种杯弓蛇影的怯弱,他在这名为白一函的梦境中辗转数年,尚且自顾不暇,现在终于梦醒,想要全身而退却也还没能做到,此刻贸然过去瞎帮忙,以后的牵扯越来越多,别迷迷糊糊又把自己赔进去一次。
而立的关口,可耗不起另一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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