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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他说，他也能猜个大概了。他们俩的开始是因为他多事，现在结束也是因为他多事，余霄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还真是个搅屎棍。而且冯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程俨对这事又闭口不提，两个当事人都讳莫如深，看着都让人觉得可怜。他现在怪难受的，有些愧疚，又有些烦心，思来想去，唯有那个不认识旧情人最适合背锅了：死就死干净点，时隔多年出现是个什么烂俗桥段？

    “我的事，你唉什么。”

    冯岐有些好笑地看着一脸烦闷的余霄，不知道他这感同身受的情绪是怎么来的。

    余霄如实告知他的想法，让冯岐啼笑皆非：

    “怎么能怪你，一开始就是我自己作的，你发照片也是出于关心朋友……好吧可能还有点看八卦的心态，但是我都理解，你不用自责。”

    “……唉，”

    余霄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小琪琪你人怎么这么好啊，你这么好我都舍不得让你跟别人在一起了。”

    便宜程俨也好啊，程俨好歹是他哥们儿呢。

    不过话说回来，程俨好像是这整件事里最惨的那个……他觉得冯岐人好，程俨可能不这么想……

    “你是真的对程俨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按捺不住，又多嘴问了一句。数年好友，他现在一认真回味就能明显感觉得出来，程俨对待冯岐，多少有些不太一样。

    冯岐的手指又神经质地抖了一下，还没等他的大脑消化完这句话，余霄又补充，

    “唉算了算了我不掺和你们了，你们俩的事我不问了，不问了啊。”

    他朝冯岐摆手，一副说错话的样子。

    “这破医院连VIP病房都没有，床板硬成这样你躺了这么久肯定难受死了吧？我找医生给你看看啊，没什么事咱回家慢慢养着，呆这受什么罪呢……”

    余霄一边埋怨一边往外走，叫医生去了。

    最后他也没把那三大瓶药水给吊完，医生过来做了个简单的检查，确定只是普通发烧后，给冯岐开了点药就让人出院了。冯岐这会身子还是软，自己做饭不现实，更不能指望余霄。余霄自己心里也有数，送冯岐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家装潢还算干净的粥店，两人就近喝了顿粥。

    这么多小时没进食，喝了粥就舒服很多。冯岐换了个姿势，窝在沙发里，出神地看着余霄一边喝粥一边按手机。少有的神色严肃，多半是公事。

    已经进入伏天，现在又是正午，外头的太阳刺眼的很，冯岐吃饱，小店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刚刚好，他又有些困了。

    程俨的消息突然弹出来，余霄正回着公事，也还是下意识把他的聊天窗给拉了出来。他看到对方发了一条信息，非常简洁：

    【怎么样？】

    其实整个早上程俨分心了好几次，虽然一夜没睡对精力有影响，但他不能否认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挂心冯岐。

    午休时间他更是频频看手机，平时有事没事都能发一整屏信息的余霄这会倒是安静如鸡一句话也没给他发。他暗骂这傻子一点也不会看人脸色行事，最后实在没忍住，给大傻子发了条信息问情况。

    【出院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普通发烧】

    【现在跟他喝粥呢，他快睡着了，我待会送人回家】

    【你要过来吗？】

    程俨半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但神色未变，硬邦邦回了两个字：

    【没空】

    说完也不看余霄信息了，他困得要死，得在助理过来敲门之前抓紧时间睡一会。

    嗤！我信你个鬼！

    余霄看到秒回的这两个字，直接冷哼出声。

    一整晚都陪过来了，要不是人要醒了都没舍得走，这会说没空了，谁信呐！

    余霄暗自吐槽，吐槽完了之后又一愣：完了，程俨这一系列的举动，这回别真是栽了吧？他以前还跟冯岐嚷嚷这人没有心呢，怎么这脸打得这么快？

    他又悄悄看冯岐。

    冯岐几乎要睡着了，脑袋轻轻歪在一旁，呼吸很浅。余霄心里虽然一直有“冯岐非常好看”的认知，但到底还是个体面人，从不好意思盯着人看，他们认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冯岐。他烧刚退，眉梢眼尾间尚有些红痕，脸色也有些苍白。稍长的刘海挡住了一边眼睛，随着他的呼吸，发丝有些细微的颤动。他整个人的气质很软，五官的轮廓却很锐。就算是睡着了，嘴巴也还是倔强地抿着，嘴角线条有一点点往下。他想起来冯岐不常笑。长得虽然非常张扬，但只要相处下来，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清寂又疏离的，看着冯岐的脸，甚至都不好意思谈及太市井的话题。总觉得冯岐不应该跟这世界上任何俗事有关联。

    程俨要栽在他手里，倒也不冤。

    24.想走出来

    冯岐在家修养了两天，两天里他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做几个很长的梦，梦里的阳光很刺眼，周遭都笼罩着黏腻湿热的暑气，白一函的身影时而清晰又时而模糊。他向白一函伸出手，可白一函只是笑，后退几步，跑开了。

    夏蝉也许知道自己活不长，声嘶力竭地叫嚷，吵得人也跟着烦躁起来。

    梦中的那个夏天没有一场恰到好处的大雨，所有的景物都明亮至晃眼，热气从水泥地蒸腾而上，空气变得扭曲。他没有多余的钱买冰棍，蹲在树荫底下，看着蜷成小卷的树叶发呆。树叶兴许和他一样，也受不了这骇人的暑气。

    母亲下班回来看见他，呵斥他赶紧回家干活。

    更多的时候都是些连不上的片段。例如教室里吱嘎作响的风扇，同桌关于考试成绩不理想的埋怨，冗长刺耳的学校广播，不相识的女同学被微风撩起的裙摆。

    还有白一函打球时鞋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最后是他的父母。他们争执、怨怼，情绪激动时也动起手，还会骂他拖油瓶。他都习惯了，抠着手指站在角落看，一言不发。

    心里盘算的是，等他把家里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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