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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那样信赖我,但我可以做你的伞,一把伞可能终将残破,但你大可将我举在头顶,就算我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架子,我也可以盖在你头顶,不为什么,伞就是用来遮风挡雨的。”
“那我怎么舍得……”
第50章
沈樱没继续说话,只一下一下轻啄他的唇。
他搂住她的脖颈,她轻哼一声,被他搂在胸前,他的手掌足够覆盖她的一颗头。
他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只能将她紧紧抱住。
她抬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带着安抚的软意。
“陈锦时,你是我精心照顾长大的,你不光不能做我的伞,我也不愿你成为任何人的伞。”
“可你,你不需要一个像父亲那样的男人……”
“我不需要。”
沈樱手撑着他腿起身,换了个姿势,坐得离他远了些,侧身仰躺在他腿上,从仰视角度观赏他的下颌。
“这些年,我也长大了不少,照顾你长大令我很有成就,我只要你如同一株肆意生长的植株,想晒太阳的时候就舒展枝丫,在雨天尽情地夺取雨水滋养自己,你只需要利用一切,成为你自己便好。”
她顿了顿,指尖忽然捏起他的手腕,轻轻掐住那处生机蓬勃的脉搏:“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是我的,无论是皮肉还是骨架,任何一处受到伤害我会比任何一个人都心疼。”
陈锦时垂眸注视她,滚烫的热度顺着眼尾往下淌,滴在她额前的绒毛上。
沈樱抬手,替他擦泪。
“时哥儿,你小时候那般病痛,就算快死掉的时候,也未曾掉过一滴泪。”
很快,她的手背被濡湿,他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摆动脑袋,无尽依偎。
比起哭出声,他落泪时沉默得倒不像他了。
她侧头,鼻尖抵在他结实的腹部,也轻轻嗅着。
他听出她的话中深意,她不允许他为了她牺牲自己的任何,自然也包括,他的前程。
他于她而言不光是一个需要替她遮风挡雨的男人,他更是她细心养护的孩子。
她翻起眉眼打量他,这个他亲手带大的男人,有着极其优越的躯体,极为英俊的面庞。
她全然体会过他的身体和灵魂,她喜欢他埋在她颈窝里,一边狠重喘息一边臀肌收缩。他的全然投入显得十分虔诚,他浑身带着欲望的动作更像是一种向她的朝拜。
她从不在这个过程中觉得他在占有她。
他在奉献自己,靠着那样的奉献,祈求她的垂怜。
她同样痴迷于此,他进攻的姿态非常迷人,她同样对他目眩神迷,她很想知道,他真正失控是什么样子?
此时她抬起手,轻轻抚弄他的面颊,他还在掉泪。
“阿姆,我只是想做更多。”
“你已经做得很多了。”
他的眼泪令她柔软下来,她躺在他结实的腿上,嗅着他身上捂了三日并不清爽的气味。
“沈樱,我这次一定会考中。”
“嗯。”她松开他的手腕,声音忽然变得冷淡,“到京城后你病情重了些,为何不说?”
陈锦时手腕撤回,眼神中添了几分慌乱。
“不算太重,吃了药都好了。”
京城气候较金陵更加寒冷干燥,喘症病根难消,就算从前控制得尚且不错,如今却又加重了。
若她不是今日掐住他脉搏探查,不知何时才会发现。
沈樱从他腿上起身,他感到失落。
“我会帮你重新调整方子,陈锦时,你先好好考完试。”
他背抵在车厢壁上,看她:“我知道了。”
马车渐渐驶近宅院,沈樱抬手理了理衣襟:“先下去吧,家里等着吃饭。”
陈锦时跟着她下车,身躯在她身后也显得高大,牢牢缀在她身后是他的习惯。
张若菱迎上来,使人替他卸下披风。
“可算回来了,你哥方才还问你。”
陈锦时解下披风,神色稍显疲乏:“我哥这么早就回来了?”
“也不早了,这几日宫里没多少事务。”张若菱在前面走着。
陈锦时却没动,脚步还黏在沈樱身后,直到她动身,才乖乖跟着往里走。
进屋,陈锦行坐在上位,见沈樱来了,起身让她,几人一坐下,丫鬟端上冒着热气的羹汤。
自年后,府上遣散了不少下人,总算不显得拥挤。
陈锦时与陈锦行在沈樱左右两边落座,看了对方一眼,谁都没张口说话。
陈锦行如今眼神愈发显得冷厉沉稳,陈锦时也褪去了那些桀骜不驯,愈发显得矜傲自持。
桌上汤羹冒着白汽,咸香漫开。陈锦行先端起碗,用汤勺轻轻搅了搅,目光扫过陈锦时眼下的青黑,语气平淡:“贡院里住得还惯?”
“还行,就是夜里有点冷,阿姆给我带了炉子,用着正好。”
沈樱指尖顿了顿,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陈锦行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后日复试,我恰好休沐,可送你去贡院。”
“不用了。”陈锦时似笑非笑,“阿姆可以送我。”
陈锦行也没坚持,轻点了下头,舀了一汤勺汤羹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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