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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廊下灯笼在风中打着转,将人影拉得细长缥缈。
盛菩珠拖着略显疲惫的步子,回到韫玉堂,屋内灯火通明,她未曾多想,直接掀帘去了里间。
结果一抬眼,就看见谢执砚背对着她,站在屏风旁,繁复的官袍刚脱下,中衣褪至腰际。
一身冷皮,露出流畅而结实的肩背线条,烛光在他胸腹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腰侧缠着雪白的纱布,洇出一朵像花一样的血痕,空气中泛着若有似无血腥味。
“回来了?”谢执砚听到脚步声,并没有立即回头,只是侧首,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
“出门前还好端端的,怎么受伤了?”盛菩珠眉心蹙起,根本顾不上害羞。
“出了一点意外,不是要紧事。”谢执砚利落把官袍扔在屏风上,看样子是准备去沐浴。
盛菩珠难得主动,转身去次间给他拿衣裳,目光从他风尘仆仆的衣裤上掠过,心下明了他这个时辰赶回来,身上还带着伤,定是着急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去颐寿堂看望老夫人。
“夫君不必过去了。”
“嗯?”谢执砚走到她身后站定。
盛菩珠抬起一双澄澈的杏眸,语气很轻:“祖母用过安神汤已经睡下了,太医说这是心病,需要静养。”
谢执砚闻言,手中动作一顿,随即缓缓抬起头。
烛光映着他的面容,雅致如夜风般清冽,眉宇间有着奔波后的疲惫,但那双凤眸依旧神采奕奕。
他目光落下,唇角的阴影微深:“夫人用晚膳了吗?”
盛菩珠摇头:“陪祖母用了些汤羹,今日闹了一场,我实在没什么胃口。”
“那。”谢执砚凝着她,伸出手,似乎想用手背贴了贴那柔软的脸颊,终究是克制住,缓了声音,“我先沐浴,夫人待会陪我用一些,可好?”
盛菩珠把衣服塞进他怀里,也不回答,反而催促道:“郎君还是快些去沐浴。”
谢执砚笑了笑,转身去了浴室。
一个时辰后。
夫妻两人相对而坐,沉默用着晚膳。
菜肴很精致,显然是杜嬷嬷吩咐小厨房用心准备的。
盛菩珠心里想着事,兴致不是很高,她斟酌片刻,终是搁下银筷,把今日颐寿堂里发生的事,很仔细复述了一遍。
“清姝孩子气,今日在祖母那里恐怕是被吓到了。”
“倒是大夫人,以她平日对清姝的宠爱,正常情况是不太可能同意娇宠长大的次女,嫁给纨绔为妻,但也不知大伯父许了什么好处,她始终一言不发,好像出奇地满意这桩亲事。”
谢执砚静静听着,面上并无波澜,只是偶尔动筷,夹了清淡的笋尖放入对面的瓷碗中。
初夏的雷笋,清甜中透着属于草木独有的旺盛生命力,盛菩珠很爱这一口,用鸡汤炖出来,收汁后再撒一把青葱,香气扑鼻,就算食欲欠缺,她也能连着吃上好几片。
“清慧顺道带着女儿去了娘家,谢明宗跟着,夫妻俩像是有意避开。”
“父亲虽然把大伯父打得半死,最后还是让母亲给劝住了,只不过祖母气狠了,身体虚得厉害。”
待盛菩珠说完,谢执砚缓缓搁下银筷,亲自斟了茶水,又取过旁边的湿帕,替她擦嘴。
他动作很轻,每一下都透着惯有的从容。
“此事……”谢执砚开口,声音平稳无波,“若清姝不愿,求到你跟前。”
他声音略微停顿,似在权衡利弊,终是道:“你可酌情,替她周旋一二。”
说到这里,谢执砚无声笑了笑,清隽的眉眼,像浓墨勾勒出来的深浓:“我想,她只要见了萧叙安本人,大抵是愿意的。”
盛菩珠微怔:“为什么?”
谢执砚看着她明艳大气的面容,神色似笑非笑:“因为安王世子生得好看。”
“有多好看啊?”盛菩珠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唇边笑容一顿,抬眸看她,目光如水,却深不见底。
盛菩珠自觉问错话,轻轻抿了一下唇:“我又没打算亲自去看,这也不能问吗?”
谢执砚好像拿她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一点办法都没有,握着那擦得都泛红的指尖,递到唇边,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口,都不叫咬,看着更像含了一下,舌尖从指腹舔过。
盛菩珠惊得呀了一声,慌忙抽回指尖:“你不愿说那就不说吧。”
心里却偷偷补了一句,等逮着机会她自己偷偷去看,生得好看的郎君,她高低得看看,安王世子萧叙安能有多好看。
谢执砚像是已经看透她的小心思,不过也没点破,心平气和继续道:“倘若,谢清姝她自己愿意。” 网?阯?F?a?B?u?页?í????ū???é?n????〇????5????????
两人视线交错,谁都没有主动退开。
谢执砚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缓,一字一句道:“那就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夫人不必插手。”
这话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盛菩珠呼吸一滞,眼睛也瞪圆了,她原以为他会分析利害,却独独没想到是这样泾渭分明的态度。
“为何?”
“清姝不也是你嫡亲的堂妹吗?”
盛菩珠下意识追问。
因为她知道,他看似冷漠,其实对家中每一个妹妹都挺维护的,不然去年冬猎,谢令仪被算计,他看似什么也没做,却把谢举元逼得足足离开长安半年之久。
谢执砚没有解释,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她喜欢的笋片,动作自然:“用膳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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