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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举到眼前，五条悟意味不明地感叹。

    他把骨钉还给容器，容器接过骨钉，随后视线下移，沉默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咒术师。

    “嗯？”五条悟对容器的反应感到疑惑。他顺着容器的视线看过去，目光所及大概只有手指上的伤口值得关注。

    “你在看这个吗？”五条悟把手伸到容器面前，左右缓慢摇晃，容器也随着他的动作缓慢摆动头壳。

    不知道怎么突然被这个动作击中，如果不是不合时宜，五条悟大概要作出西子捧心的模样——容器这样真的有点过于可爱了。

    “没事没事，只是很小的一个伤口而已。”这道细微的伤口完全不痛，再过几分钟估计就要愈合了。

    不过容器还是盯着伤口不放，大概是没听懂五条悟的话。

    咒术师实在是拿容器没辙，他叹口气，指腹一撮，反转术式发动，这道小伤口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

    “真是拿你没办法。”五条悟大概也没专门拿反转术式治过这种连伤口都不太算得上的小口子。他直接原地盘膝坐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试图和容器交流。

    “你到底是什么？是谁创造出你的？”

    这个问题咒术师此刻无法得到答案。

    但是——咒术师想——能够创造出如此神奇的造物，它的创造者想必也一定是足够伟大的存在。

    简直就像是奇迹一样啊。五条悟忍不住想。大概所有看到容器、见识到容器这些精妙的设计与操作都一定会发出如此感叹。

    “你是从哪里来的？又怎么会到这里？”比起询问容器，五条悟更像是只是单纯感到疑惑。

    容器是突然出现在此世，没有人知道容器的来历，没有人知道容器的目的，甚至可能容器自己也并不知道它来到这里的缘由。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出手保下两个面临死刑的学生的最强想。

    至少现在，这个小家伙对他们是没有恶意的。

    对于五条悟的疑问，容器没有任何反应。

    它只是沉默。

    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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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触感。

    容器用的力气不算很大，就像是雨落在指尖、风拂过指隙一样，稍不注意就可能被忽略过去。

    但这样的力量却让五条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容器的手触感冰凉，那是有机生物绝对不可能有的温度；那只手触感柔软，但又混杂着一种奇妙的坚硬，让人不仅联想到昆虫甲壳庇护下娇嫩的内脏。

    “这可真是……”饶是五条悟，此刻也难得失语。

    他投降似的叹了口气，顺着容器的意思没再摸它的触角，而是转而捏了捏容器伸出的手。

    “好吧好吧，我不摸你的角了。”

    容器没有其他反应。

    它任由五条悟时不时捏一下它的手，内里的虚空流质随着挤压的力度微微流动，那双漆黑的眼孔只是一如既往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类。

    眼见容器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默，五条悟悻悻收回了手。

    他的手指虚空捏了两下，似乎还在回忆容器的触感：“为了感谢你帮我完成任务，五条老师决定请你吃夜宵！”

    然后非常顺手把容器往怀里一揣，往甜品店走去。

    ＊

    五条悟和容器分别坐在餐桌两侧，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品类的甜品。

    这样的场景或许有些奇怪，毕竟容器不动的时候看起来真的跟玩偶没有区别。但一想到一个一米九大个子的成年男性，旁若无人点了一大桌子甜品大快朵颐，好像在对面摆一个陪吃的玩偶也不算什么了。

    明明说是要请容器吃东西，结果点的全是五条悟自己吃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咽下一口舒芙蕾，五条悟想到。

    他这几天也不是没试过投喂容器，有机的无机的、人类吃的非人类吃的都试过了，没有一样在容器的食谱里，咒术师甚至怀疑容器到底需不需要进食。

    而在经过了刚才的“运动”之后，容器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进食倾向。

    不过想来也是，这个小家伙连嘴都没有，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又怎样吃东西呢？

    五条悟就算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瞬间解决完桌子上的所有餐点，所以他对面的容器微微垂头，又是摆出了那样一副休息的姿态。餐厅暖黄的灯光照在容器瓷白的面具上，反射出一种冰冷的色彩。

    好在五条悟也没真的打算把所有的餐品吃完。他伸手招呼服务员把剩下的甜品打包，容器也随着咒术师的动作抬头，随后一动不动任由对方把它抱起捧在手中带回家。

    ——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看，容器都实在是乖得过分了。

    ＊

    回到家，容器很是自觉地跳下五条悟的手掌，径自走回咒术师为它布置的角落，在椅子上坐下。

    五条悟看得有趣，他也没开灯，反正六眼完全不受黑暗的影响，就着玩偶房那点微弱的灯光慢慢靠近，然后在小房子面前蹲下。

    他还挺有礼貌，伸手轻轻敲击两下椅子的边缘权当打招呼：“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武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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