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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末日来临,听着那鬼一步步朝我走近,这次真的要跟世界说掰掰了。
「……」
突然一阵冰凉包覆住我的身体,我有些错愕,把眼睛打开一条小缝,正好目睹那鬼从我身上穿过去的瞬间。
怎么回事?祂不是应该要把我抓去做交替吗?还是说我的存在感已经低到连鬼都会无视的地步了!不要啊!
鬼头也不回地鑽进了我左手边的墙里,等等,这不是边间吗?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跑到外面去一探究竟,果不其然鬼已经消失了,但本来已经被胡子越擦掉的手印又冒了出来,而且飞快地增加中。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手印冒出,我竟觉得好像有人在墙的另一面求救,可是,怎么可能?
难道这面墙后面真的有另一个空间?虽然有点异想天开,可我无法忍受一隻鬼就这样消失在自己面前,一不做二不休,我去扫具间拿了金属製的地板刮刀,猛力往那面墙上挥去。
脆弱的磁砖立刻產生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缝,从缝隙中竟汩汩流出血水,伴随着消毒药水呛鼻的气味,让我更加确定,鬼就在这面墙里。
我一下又一下地敲击墙壁,磁砖被我打了下来散落在地上,血水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几乎都把我的脚踝淹没。可已经打掉这么多的磁砖,墙壁依然完好如初,就像是再生能力超群的单细胞生物一样,不管我怎么打,墙壁都没有受到损伤。
我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敲得满头大汗,我肯定是中了幻觉了,不然哪有这种事情?
我渐渐冷静下来,思考解开幻觉的办法,可是我毕竟不像胡子越,对这方面可谓完全的外行,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毛线。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气好像越来越稀薄了,不只热,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我把上衣脱掉绑在腰间,举起刮刀继续跟那面墙奋斗,就在我要敲下去的当口,「哗啦」一声,一大片红色的什么东西往墙上泼来,我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
「怎、怎么回事!」我吓得忘了口中有八卦符,一张嘴说话给掉地上了,再回头一看,胡子越手中拿着那个用来当罗盘的瓷碗,碗里还留着一些红色的液体,他大吼:
「退后!」
我立刻跑到他身后躲着,才终于发现那面墙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隔间!
「你做了什么?」我指着那个多出来的隔间,胡子越用力跺脚,拔出桃木剑指着前方:
「我刚洒的是黑狗血!这个隔间原本就存在,是我们都被鬼遮了眼,才会看不见它。」
「血是哪里来的啊!」
胡子越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举着桃木剑一步步逼近,猛地拉开那隔间的门,一个削瘦的老人从里面掉了出来,口吐白沫、两眼上翻,完全昏死了。
看见他身上穿的萤光色背心,我立刻想起那个失踪的工友,难道他这几天来都被这个鬼关在厕所里?
「别看了,叫救护车!」
胡子越嘴上说话,手也没歇着,因为那隻鬼已经扑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咬住了他的桃木剑,两条枯枝一般的手紧紧抓着他不放。我趁隙把老人从隔间里拖出来,顺便打了电话,想到他约莫是被拿去做交替的,刚才说不定也喝了消毒水,可闻了闻又没有那种味道,我灵光一现:
这个鬼可能根本不是喝了消毒水而死了,祂的外貌是标准的溺死鬼特徵,恐怕真正的死因是被马桶水活活呛死也说不定!我确定老人没有呼吸,把他平放在地上开始心肺復甦,每压一下他的胸膛,就有脏水从他的口鼻流出来。
胡子越与鬼的缠斗还没结束,那隻鬼咬着桃木剑,整张脸都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变成了黑色,桃木乃极阳之物,任何邪秽碰上它,轻则遍体鳞伤,重则魂飞魄散,可这鬼竟然怎么都不肯松口,简直不可思议。
胡子越也慌了,可并没有松懈,他奋力挣脱鬼手,从上衣口袋掏出符咒往鬼的头上贴去,鬼尖叫了一声终于放嘴,胡子越夺回桃木剑后的第一个动作,便是直直将其刺入鬼的眼中:
「今日封你七窍,谅你来世再不能做恶!」
鬼发出尖锐的哀号,猛力踹了胡子越一脚,这一下踹得够呛,胡子越整个人飞出来,撞上对面的隔间,他翻了个跟头站起来,抄起脚边的磁碗,将里面仅存的黑狗血往鬼身上泼去,鬼立刻被定身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时老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猛烈地咳嗽几声,缓缓睁开眼,一看见我就满脸惊恐地喊:
「我不想死!不要抓我!」
「伯伯,你不要怕,我们不会抓你,啊……!」
老人冷不防掐住我的脖子,眼神已经完全失去理性,不停地说着:
「你给我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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