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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点滴的小雨，商绪起身去关窗户，背后忽然有一道男声：“商绪。”

    他下意识嗯了一声，转过头用眼神询问他。

    因为太久了，时光漫长，除过白策说的，在昨晚那段不作数的经历里唤过他的大名，还嗫喏着叫他更加亲昵的'教练'以外，白策很久都没有这样呼唤过了。

    以往对于他的接近，白策只会说：滚！

    或是：老东西，滚远点。

    似乎有什么东西哽在白策的喉头，他从饭碗里抬了头，怔怔地说道：“谢谢。”

    商绪坐回自己的位置，没有开口。

    这似乎让白策有了误会，认为商绪是在讨要一种只有他才给得起，或者是，商绪只要他给的奖励。

    虽然不耻，白策在心里唾骂过他无数次。

    他拿起了筷子，夹了第一口菜，不错，是李阿姨的味道，闷闷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想要，我都可以给你，把你自己洗干净点，我不想闻到有别人的气息。”

    “让让，所以我们之间，只是一笔接着一笔的钱肉交易吗？”

    那股碧绿的大海几乎要吞没了他，“难道不是吗？”

    他整合了大脑里仅存的一点信息，随着记忆的不断涌出，他回想起商绪已经把他的饭碗砸掉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掏出来的枪支。

    但他并不感到意外，或是残忍。

    没有商绪，也会有警察。

    筷子骤然摔在碗里的声音让他打了个激灵，随声望去，商绪已然黑着脸走进了厨房准备洗碗。

    即便饭菜再合胃口，他也吃不下去了，于是也走进了厨房里。

    这栋房子的户型与他家的一样，厨房窄而长，有了橱柜和灶台吸油烟机后，地方更显狭窄。

    白策站在他的背后，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的腰。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迷恋商绪到了每次起床都要从背后抱着他的腰，枕在他挺阔的脊背上。现在个子长高了，几乎与商绪平齐，他好像可以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他的肩头了。

    鬼使神差的，他走到商绪的背后，只是稍微地，象征性地踮了下脚，就抱住了他。

    久违了的姿势，手臂环着他劲瘦的腰，记忆里的人已经不是那个又矮又小，缩在他怀里撒娇的人了，如今他可以毫无压力地抱着他，将下巴放在自己的肩上。

    一缕卷翘的棕色发丝垂了下来。

    商绪第一次说话也出现了磕磕绊绊，声音里的怒火也平息了，他低声道：“我没有那样想过，用金钱来换取你的身体。让让，我想让你快乐一些，不想看到你委屈，我知道离开我这么久，你吃了很多苦，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可以开始弥补，我只能一点点地接近你，我没有否认过，我是一个被欲望驱使的混账，等安顿好你，我会自己离开。”

    白策眼里的幽光消失了，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变成了一滩烂肉，少见的没有进行反唇相讥，只是应了一声。

    “我想念你，每一刻都在想。”

    “嗯。”

    “让让，对不起，耽误了你这么久。等商白的手术成功后，我来解决他的户口问题，安排他的小学入学。你可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无论是什么，只要是你想做的。”

    腹部的手臂逐渐收紧了，白策怔忪着说：“我没有梦想。”

    商绪关掉了水龙头，扯了一张干净的纸巾擦干手上的水，他转身抱住了他的大男孩，咬着他的耳廓，那略微发硬的肉，牙齿细密地啃咬，也没有用多大的劲，只让人觉得缱绻而暧昧，“说什么胡话？”

    白策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声音小得细如蚊鸣：“我没有梦想了，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了你，生生浪费掉近十年的光阴，那时候，我以为我的梦想……就是遇见你。”

    一只手支起了他的下巴，令他的情绪暴露在了空气里，微张的嘴唇被覆上了商绪的味道，他睁着眼，两个人静静地注视着彼此，唇舌交缠的声音缠绵且淫靡，“我知道你的苦，我也懂你的乐。让让，原谅我的无知，我恳求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或许无声才是最好的回答，商绪不需要他仪式上的点头，或是摇头，他能得到这张嘴唇的邀请，已经是他莫大的荣幸了。

    接下来的相处好像变得有些过于默契了，商绪去收拾桌上剩余的菜品，包着保鲜膜放进冰箱里，白策去找浴室的门，在盥洗台前刷牙，洗脸，身上穿着的，脚下踩着的，都是这个男人的。

    他在衣柜里找到了几件看上去不那么正式的休闲服，试过之后把不合适的放进了衣柜，商绪在他身后，得了空就要和他接吻，他推开男人走出门。

    商绪受伤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过。

    转眼间，白策又拿着包裹着冰块的毛巾走进来，沉默地把它放在了商绪的脸上，两个人静悄悄地对视。

    白策忽然问道：“你知道古代的中国有一种职业叫做太监吗？”

    商绪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知道。”

    白策无比认真地说道：“如果这一次，你再管不住自己，我会让你变成太监。”

    那模样就像在平时讨论中午吃什么菜一样平淡。

    商绪失笑，单纯又幼稚的语言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过了，他抓住白策的另一只手，轻轻地吻着，“我爱你，让让，我只会爱你，我会把你失去的几年光阴都补回来，我会让你重新拥有梦想，我会认真地想你，爱你……我会，会给你一个美满的家。”

    家，这个词白策只对商白强调过，他抽出自己的手，把冰袋放在商绪的手心，回避了这个问题，转而说道：“去接商白吧，他想我了。”

    其实商绪还有后半段话没有说，就像他刚刚说过的那样，或者是……离开，不再来打扰白策。

    02:07:30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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