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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曹阳已经拿到了大满贯，并且成为全世界唯一还活着的大满贯导演的情况下，老谋子心里很清楚。

    就算自己极端点，就算自己更换国际，加入欧洲或老美，他们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华裔拿到大满贯的。

    艺术无国界，但艺术家有国籍，有种族。

    唉，三金大满贯啊。

    老谋子当然想要，试问哪一个导演不想要呢？

    但就算抛开华夏人的身份，他知道自己也很难拿到大满贯，因为他缺少的最后一块拼图，是戛纳金棕榈。

    而众所周知，他当初曾公开怼过戛纳，跟戛纳“有仇”。

    戛纳怎么可能会把金棕榈给他呢？

    很难、很难，几乎不可能。

    “时间到了，准备一下，开拍吧。”

    老谋子起身，轻声说道。

    这部电影有目前华夏热度最高的小沈样，还有跟他同样靠春晚火起来的鸭蛋，另外还有人气非常高的孙洪磊和闫倪……上映时是不是可以试一下零点场呢？

    老谋子也没有跟曹阳较量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自己有了奥运加成之后，这执导的奥运后第一部电影，零点场能不能也有个千八百万的票房呢？

    “嗯，真没有比较的意思。”

    老谋子在心里对自己说。

    《如父如子》零点场853万的新纪录，让国内媒体进行了连篇的报道。

    红嫂子跟着剧组在沪上宣传呢。

    当她知道了这个票房后，第一反应就是惊喜，没想到自己主演的电影，也能有创造新纪录的时候，果然跟着曹阳拍戏一切皆有可能。

    第二个反应，就是非常想给老陈打个电话，并且还特想知道，老陈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

    红嫂子知道，自己其实没必要这样做，这是非常恶趣味的事情。

    但她就是忍不住。

    在跑了一家影院宣传电影后，红嫂子趁着休息的间隙，还是没忍住给老陈打了个电话。

    “干什么呢？我刚完了一场路演，可把我累死了。”

    红嫂子装作很疲惫的样子，对电话那头的陈凯哥说道。

    “跟高炫、宝茹打磨剧本呢。”

    老陈的话不多，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沉稳。

    红嫂子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高炫、宝茹这两人她知道，都是北电文学系毕业的，好像两人还是同班同学，关键是，两人都是女的，还很年轻。

    《梅兰芳》上映后，老陈把奖项以及票房的失败，归咎于拍摄《梅兰芳》时受到的限制太多，施展不开手脚。

    他希望挑战更具史诗性和人性复杂度的历史题材，认为只有这样的题材，才不会对他的思路和想表达的内容有所限制。

    经过挑选，他选中了元代纪君祥著的《赵氏孤儿大报仇》。

    他觉得“舍子救孤”的东方悲剧内核特别震撼，这才是他能放开手脚进行改编的极具东方哲学的好故事，并且还是对华夏精神根源的一种追溯。

    去年开始，老陈就开始着手撰写《赵氏孤儿》的剧本，只是一直不满意。

    从今年1月份召集编剧团队在京城举行封闭式剧本研讨会，到现在还在打磨着剧本。

    老陈的编剧团队就是高炫、宝茹和赵宁羽。

    但是从刚才的话里，红嫂子没听到赵宁羽在。

    “就你们仨？”

    红嫂子忍不住问道。

    “嗯。”

    老陈没否认，也没解释什么，更没有在听到红嫂子说路演快累死了之后，说些关心的话。

    哪怕红嫂子知道老陈就是这样的人，但她心里还是非常不是滋味。

    沉默了片刻，红嫂子突然一笑，温柔的说道：

    “这次路演虽然累，但是我跟晓苒的干劲还是非常足的，你跟高炫、宝茹她们两个专心打磨剧本，可能还不知道，曹阳的《如父如子》的零点场，再次创了新的记录。

    853万呢，啧啧，简直超出想象，一个零点场的成绩竟然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

    你是不知道，我跟晓苒这次的压力非常大的，毕竟上次我俩主演的你执导的《梅兰芳》，首日就有快1500万的票房了，总票房也上亿。

    同样是我俩主演的电影，同样是文艺片，有了《梅兰芳》的好成绩在前，并且你也知道，《如父如子》跟《梅兰芳》去年一起入围了柏林电影节……全剧组就我跟晓苒压力最大。

    唉，这些心里话，我也只能跟你说说，下次再也不演曹阳的电影了，观众对他的电影的奖项和票房都有太高的期盼和要求。”

    说完这些，红嫂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得到了一次飞升，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嗯。”

    好半天，红嫂子才听到老陈似乎嗯了一声，就在她以为老陈不会再搭理自己时，哪知道老陈又嗯了一声，用他特有的严肃和低沉的声音道：

    “你……也不要太累了，就这样吧。”

    红嫂子瞪大了眼睛，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一时竟然怀疑自己刚才幻听了。

    在自己对他进行了精准的“打击”后，老陈竟然出乎预料的关心了一下自己？

    “哈、哈哈……”

    红嫂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话里，是不是有哪句戳中了老陈的“柔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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