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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都是女人。有辽人,也有天水打扮的女子,都年轻貌美、衣着鲜亮轻薄。
阿巳没靠近,进场后站在旁边不动了。闻遥看着她的意思,走进去找空位坐下开始吃桌上的烤饼。周围姑娘视线晃过来,见闻遥一身劲装、背着长剑和她们一块吃饭,疑惑又好奇。
闻遥姿态闲适,虽然拿着剑,看起来却不难亲近。没过多久,近旁一个姑娘就凑过来,问闻遥:“你是哪家的?怎么从没有见过你?”
这姑娘面容像天水人,说的也是天水话。闻遥看着她,反问道:“你又是哪一家的?”
“我是渤海世子新纳的妾。”姑娘乖巧道:“这次陪同他赴宴。”
渤海国,北辽以东之国。盘踞黑山白水之间,贸易昌达。闻遥略微惊讶:“渤海世子……渤海王的儿子?他在析津府啊。”
析津府靠近北辽天水边疆,与渤海国相距甚远。眼下又有作为前线要塞与天水开战的意思,渤海世子居然在这时候来这里?
“是啊。”姑娘催促:“你快说啊,你是哪位大人府上的?怎么是这幅衣着打扮,还背着剑,一点也不好看,像个护卫。”
“我?”闻遥环视一周,大概明白这满场漂亮姑娘是何身份。有权有势的男人喝酒,带在身边的女人不是歌姬就是妾室。她琢磨渤海世子出现在析津府的用意,随口敷衍道:“哦 我是韩兆家的,韩兆,韩大人知道吧。”
“知道知道,我知道!”岂料姑娘一下子激动起来,伸手抓住闻遥的手,居然是满眼羡慕:“你是韩大人的人啊,真好……韩大人从天水来,脾气好,又得详隐司大人重用,前途不可限量。”
闻遥一顿,看向这姑娘,说道:“你是天水人?”
“我爹娘从前是。”姑娘摇头:“我生在析津,我是析津人。”
据她说,渤海世子几日前抵达析津,进城排场大的很,街上围着都是人。她到街上凑热闹,却意外被渤海世子相中纳为妾室,这几日被带着一起四处走动。
她语气坦然。对一个普通农家女来说,能被渤海国世子收为妾室是祖上冒青烟才有的福气。最起码能穿金戴银、吃喝不愁。
“渤海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闻遥声音放轻,视线一瞥,在阿巳身上划过。阿巳很显然不喜欢这里的姑娘,站得很远,眼下也没朝这边看,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渤海很远吧,他来析津干什么?”
“你原先倒底是哪里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姑娘纳闷道:“渤海与北辽关系很好啊,渤海人每年都要来一回的。”
与此同时,在姑娘口中“关系很好”的北辽渤海会宴上,气氛却异常凝固。闻遥胡乱点名的韩兆坐在一边,面上几乎挂不住笑,冷眼看着站在中间酒气熏天的渤海人,心里已经翻来覆去将此人骂上百遍。
此人是渤海使团中的一名官员,喝几两酒脑子就不清醒。一炷香功夫前,渤海使团向耶律都罕献上一只半人大的贝壳,打开后里面盛满洁白珠玉和血红珊瑚,极其华美。事情到这里都还没出差错,耶律都罕作为东道主,收下礼物与渤海世子把酒言欢便是。岂料这人却跌跌撞撞站起来,在众目睽睽下走到营地中间,满嘴狂妄言辞。
“详隐司大人。”他头插雉尾,一手拎着酒杯子,大着舌头嚷嚷道:“我海东盛国国力强盛,与东瀛琉球贸易来往昌达,民生富庶。听闻大人年少时南下流离,不曾在北辽皇帝陛下膝下长大。此宝出自海上仙岛,大人应当未曾见过吧!”
此话一出,原本其乐融融的宴会瞬间安静下来。在场析津府与上京的人都是一惊,目光晃过此人和一边状若无闻低头喝酒的渤海世子,纷纷往坐在上首的耶律都罕看去。
谁不知道耶律都罕的母亲出身完颜部,谁不知道他在年少时被皇后朵月丽逼得出走天水?这人莫不是疯了,提着脑袋往刀口上撞?
篝火空地最上方横陈宽大长椅。一张巨大的斑斓厚实的虎皮铺盖其上,虎爪虎头俱在,獠牙狰狞、怒目烈烈,叫人看着就胆战心惊。
耶律都罕一条长腿曲起,毫不在意踩踏在虎皮之上,额间抹额熠熠生辉,单手拎着酒壶往嘴里灌,卷曲头发散落肩头,狂放不羁。
他原本倒也喝酒到兴起,看着天气不错,想着日落时草原景色壮美,正好带闻遥出去走走逛逛。没想到有人非要不识好歹,赶在他高兴的时候泼冷水。
“海东盛国。” w?a?n?g?阯?F?a?布?y?e?i?????????n?Ⅱ?〇????5?.???ò?M
一片死寂之中,耶律都罕微笑着点点头。他像极其赞许这人说的话,腿压在身前,手肘架在膝盖上,微微前倾身体,说:“渤海富庶,名不虚传。”
“这是自然。”这人继续吹嘘:“北辽虽与我渤海世代相交,亲如兄弟,但手指头仍有长短。北辽困居在草甸子上,娘们身上穿的衣裳都比我渤海单调许多!”
“哦。”耶律都罕唇边笑弧更大:“原来还有这番说法。”
熟悉他性子的人这时候已经大气都不敢喘。坐在他下首的渤海国世子看他一眼,眼中精光闪烁,一口一口往嘴里塞肉,愣是没说一句话。
耶律都罕笑着笑着,忽然拧身探出手拔出身侧护卫腰间的刀,毫不犹豫挥臂掷出!他变脸变的太快,出手又毫无预兆,能拉开十石强弓的内劲混含在一刀里瞬间便破开血肉,将此人右臂轻松斩落。
那人双目瞪圆,笑容凝固,未尽的话语霎时堵在喉咙中咯吱作响,半晌转为一道凄厉的嚎叫!
韩兆倒霉,他坐的近,首当其冲跟着遭殃。血花四溅,那条热腾腾的手臂飞开不偏不倚砸在他面前的盘子上。文质彬彬的韩大人低头看一眼手臂的断面,文人脑袋有点发晕,面色也是惨白。
“哐当!”沾着血的刀紧跟着深深没入地面,刀锋之上,粘稠滚烫的液体不住淅淅沥沥往下滴。
渤海世子猝不及防,怔愣一瞬后大怒,吐掉嘴里的肉一拍桌子站起来,叫喊道:“耶律都罕,你这是什么意思!”
耶律都罕短促古怪地笑一下:“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他那只被无数人非议过的眼睛一片深冷,妖异诡谲。
韩兆迅速冷静,强撑着晕眩感一推桌案站起来,冷声道:“这厮酒后无状,极其失礼!胆敢对圣皇帝之子,我北辽突吕部详隐司大人不敬,损害两国邦交,罪大恶极!大人,世子,以韩某之见,此人包藏祸心,怕是蓄谋已久。如此罪责,只断其臂不足抵过。”
耶律都罕点头:“你以为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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