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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对状师多有误解,总觉得只要读书人会卖弄唇舌即可,殊不知状师动辄就要在堂上堂下与人舌战三百回合,脑子不得清闲不t说,堂下更有诸多操劳,更是个体力活儿。
且看着吧,那些个身形瘦削、气血不足的状师,都坚持不了几年。
却说方知县正在书房内翻阅卷宗,预备春耕、税收之事,就听外面突然咚咚作响,又有人飞速来报,“大人,有状师替人击鼓鸣冤呢!状子都递上来了。”
可真新鲜,鸣冤鼓都多久没响了?这下县里要热闹了。
怎么这么多事!方知县烦躁道:“状子呢?”
够有劲儿的,他来本地多年,头一回听见鸣冤鼓这么响!
接过来一看,满纸铁画银钩,方知县先暗赞好字,再看署名,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怎么是这厮!
谁又把他请动了?
固县状师不够使唤么,非得从州城请?!
且不说这姓吴的有举人的功名在,除非犯下大罪,否则等闲官员都奈何不得。要命的是,他在州城纵横多年,与几位上官颇熟,本案但凡稍有不如意之处,必要回去大放厥词,于方知县的政绩评定大大的不利。
麻烦事,麻烦事啊!
方知县捏着鼻子往下看,“嗯?”
竟是要反告刑房上下勾连、故作假案冤案……他脸上热辣辣的,嘶,细细想来,此等没王法的事,那等酷吏未必做不出。
该死,该死!
方知县正看着,心腹又抹着汗从外面来报,“大人……”
“又怎么了?”有完没完?方知县不耐道。
心腹缩缩脖子,讪讪抹汗,“那状师杵在衙门口不走,已引了不少百姓来看,他叫小的进来问问,何时开堂过审?”
本官好歹也是七品命官,要你来催?!
方知县大怒,“让他候着!”
“他,”心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抬眼去瞧方知县神色,“他还说……”
“还说什么!”方知县拍案道,“一并报来!”
“还说,”那心腹把双眼一闭,梗着脖子豁出去道,“还说若两日之内不开堂,恐是本地县衙意欲徇私枉法,他只好回去上报州城……”
“放肆!”方知县怒道,“他不过一个小小举人,竟敢威胁朝廷命官?!”
依大禄律法,地方案件未经审理,不得越级上奏,所以方知县知道吴状师不可能真这么做,而他更知道吴状师知道自己知道他不会这么做,就是单纯有恃无恐:
我确实不能越级,但我有嘴,回去之后万一不小心漏给哪位州官听……
心腹装死。
一个县令,一个举人,收拾不了旁人,还收拾不了他么?他能说甚么?
方知县着实发了一回火,可到底不敢对吴状师如何,思来想去,便将所有不是倾泻在刑房身上。
好好好,你们才是罪魁祸首,背着本官在外勾连,损毁本官清誉不说,又把那不省油的灯招惹来!
本官素日不与你们计较,都将本官做泥捏的不成?
“来人,升堂!”
统统死来!
既要升堂,本案双方皆要到场,接到消息的刑房典吏关鹏暗道不妙:除非命案,大老爷轻易不会过问,怎么今日突然发作?
有书吏从前头匆匆跑进来递消息,“坏了,听说来了个州城的状师,极厉害的……”
“状师?州城来的?”关鹏眉头一皱,低声道,“那二人数日前俱已缉拿在案,大牢也不许出入,状师又是从何处得知?”
这个法子他用过不是一回两回了,屡试不爽,怎么偏这回就不成了?
书吏四下看看,凑上前去附耳低语,“听说是孙三相帮,可孙三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却不得而知了。”
那两名女商贩是外地的,孙三却是本地人,并无亲缘瓜葛,此番也无机会接触,怎会主动插手?
难不成谁还未卜先知?
“说起来,”关鹏想起一件事,“此事颇为蹊跷,胡家的人说有两人,可消息却无端走漏,再者……”
说是贩布的,可拿人当日却没见着布匹!
原本胡家说好了的,他们帮着拿人、办人,收缴的布匹也归他们。据胡家的人说,姓明的胆量极大,一趟的布匹少说能值几百两,还都是北面少见的好货。
可没想到,除了两头骡子、两杆锄头和几件替换旧衣裳,毛都没见着一根!
为此,关鹏还跟胡家的人闹了好大一个不痛快:胡家的人觉得是他们贪得无厌,拿了硬说没拿;而关鹏则认为胡家是在拿他们当傻子耍,没有硬说有……
终究胳膊拧不过大腿,胡掌柜又额外打发人来送了二百两银子算完。
两人沉默片刻,都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没用刑吧?”
“没有,”那书吏低声道,“还是老法子,外头一点儿看不出来。”
至于脏了、瘦了、憔悴了,全是她们自己做贼心虚、寝食难安,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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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豪商·女强》 35-40(第4/17页)
哪怕饿死了,也是畏罪而绝食自杀,周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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