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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外，而他还要爬起来准备去上班。

    一大一小洗漱完简单熬煮了一点南瓜粥，吃了馒头片夹煎鸡蛋，一听到自己要去爸爸工作的地方，臭宝还挺高兴：“张强叔叔！辛辛阿姨！！我要去我要去！”

    “快吃饭，一会儿粥该凉了。”

    他在收拾东西时，顺带看了一眼钱包，忽地瞧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反复找了好几个夹层，那张照片确确实实不见了。

    于是白策揭开床单，蹲下身去地上找，原本还不怎么上心的他，逐渐眼露焦急，低声唤来臭宝，问他有没有见过那张照片，臭宝挠着脑袋说没有。

    最终，他的目光落到了床头柜上的戒指，想起昨晚将钱包放在了家里，没想到家里遭了贼后，不仅多了点东西，还少了些东西。

    胸中燃起的怒火让他头脑眩晕，白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反手一个电话打给了手脚不干净的小偷，那边却再次将他拉黑了。

    他抱着臭宝匆匆出门，挤进地铁里以后，他找到了电话簿里，商绪的助理钱恒的电话。

    最近一次通话都显示在三年前了。

    他原以为早就把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删掉了，没成想居然还在。

    地铁里拥挤不堪，白策怕小孩在个子上吃亏，一手把臭宝抱了起来，臭宝也很给面子地把两条小短胳膊环在了爸爸的脖子上，冲他甜甜地笑。

    旁边有个女孩站起身拍了拍白策的肩，轻声说道：“坐我这里吧，这一站我就下了。”

    白策转身礼貌道谢并挪了身子坐下，臭宝在他怀里，眼睛亮晶晶的，漂亮极了，冲让座的女孩一笑，声音又脆又亮：“谢谢姐姐！”

    女孩一副白领的打扮，看着他们父子俩也不知道怎么，耳廓忽然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没事。”

    白策低头和臭宝咬起了耳朵：“臭宝长大以后一定是个万人迷。”

    臭宝哼哼道：“爸爸不要睁着眼睛乱讲话了，姐姐明明是看到你才脸红的！臭爸爸！总是抢宝宝的风头。”

    等他坐稳后，把电话打给了钱恒。

    赶上了早高峰，车子在半路上堵着，钱恒的电话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备注，他转到蓝牙耳机里，按下接听，“喂，您好，先……先生。”

    “钱助理，商绪在你身边吗？”

    钱恒看了一眼后座上假寐的老板，压低声音道：“嗯，商总睡了。”

    “把他摇醒。”冲动性的语言脱口而出后，他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和过去剥离开来，幼稚的话语只能讲给当初爱他的人听，怒火混杂着不清不楚的自我定位，让他失了风度，白策只能低下头，反复揉着山根冷静。

    对面的钱恒也被这样突如其来的霸道震惊住了，一时间他以为过去的那位白小少爷又回来了，但他抱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那边就转了态度。

    “钱助理，帮我约一下商绪吧，地点在训练馆，什么时间都可以。”

    他要一次性把话都讲清楚，否则商绪就会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每天都有可能把商白拐走，私自闯入他家，或者是做一些让他更加难堪的事情。

    “好的，先生，商总醒后我会告诉他的。”

    “再见。”

    “再见，先生。”

    02:06:48

    挑明

    街上的年味越来越浓了，临街的商铺家家户户贴上了春联，一地的鞭炮碎屑弥漫着火药的刺鼻味道。

    商业街中的训练馆，今天是他们年前营业的最后一天，白策乘电梯上来，与前台的妹妹们打招呼，曾经他就是在这样一对儿漂亮双胞胎的推销口才下，买了整整三年的课程。

    那时头脑发热，更经不住买三年赠私教的诱惑，哪里会料到他曾经的爱人会有这样的癖好，更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居然也会出来打拳。

    他挤破脑袋都不会把这两种关联起来。

    宽阔的私人训练室，他换了训练服从储物间里出来，脚趾踩上绵软的海绵地面，恍惚间他的力量都回来了，从脚趾源源不断地向心脏，四肢流淌，脚背与手背上的青筋犹如蜿蜒的浮雕脉络。

    白策仔细地系好腰间的蓝带，单手一撑坐到了窗边，外面没有护栏，六层楼高的训练馆，地面上的人熙熙攘攘，他将目光越过人群，看着西落的夕阳染红了大片天空，绿色的眼眸里也出现了一股淡淡的金色，犹如丛林中忽然倾泻下来的一缕日光。

    街尾出现的机车轰鸣声由远及近，一道黑色的影子奔驰在笔直的马路上，冷风疯狂卷动他的皮衣衣摆，直到在训练馆外停下车子，白策垂眼瞄了下身形……

    如果不是文明社会，他真想现在就脱了裤子给这个疯子撒一泡热尿下去。

    白策抱臂倚着窗框假寐，等了很久，心里暗暗盘算着他上楼的时间，与前台搭讪，在公共训练场寻找新的猎物，与这里的教练寒暄，原本直乘电梯上来，不过两三分钟，商绪拖了近一个小时。

    阳光的影子逐渐暗淡，从他的身上缓缓消退，唯留一点稀薄的光色，照着他干净的脚踝骨，那里，一道丑陋的棕色疤痕蜿蜒进了裤管，被阳光照耀着，像是活了一样，犹如嗜血的蛇在他的小腿扭动。

    他的脚趾被人轻轻捏住了，那人逆着光影，朦胧间只看到了一张开合的嘴，低声唤着他的名字，让让。

    白策顿时惊醒，嫌恶地抽回自己的腿，来人已经换上了训练服，腰间的棕色腰带格外扎眼，这就是他的前任，他的柔术教练，商绪。

    商绪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眼尾细微的笑纹犹如靠近火源时皱缩的叶子一样，嘴角无时无刻都在提着。

    他的嘴唇稍稍动了动，但最终没有张口，而是坐在了白策对面的窗框上。白策猜测他应该是觉得危险，想让自己从窗户上下来，他轻蔑地一笑。

    商绪看着十分自然地用手指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二指夹着，烟尾部分的烟丝在火机上炙烤出滋滋的响声，他衔在嘴里，继而熟练地从鼻腔与口腔里同时喷出一股灰蓝色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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