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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一路从占城码头到北都,整整三天时间,自己为什麽从未注意到这只鹅?!
他没什麽可辩解的。
这就是自己的责任。
在皇爷面前也不能辩解,皇爷说是你的责任就是你的责任。
天子却是低喝一声:「回答朕!这不是问你有什麽罪责,朕是问你,为何你摺子中不曾报告?」
赵北尘跪在地上,额头还抵在地砖上。
「臣下——」赵北尘咬了咬牙,还是决定说实话:「臣下从未注意到这只匠造畜,臣下不敢狡辩,但臣下是真的没有注意到。」
皇帝「嗯」了一声,花白浓眉又皱了皱。
「王大伴,你说这可能是什麽情况?」
掌印太监心思飞转。
他负责的是东厂。
严格来说东厂丶西厂丶锦衣卫和皇城司之间,都是竞争的关系。
赵北尘是皇城司四个千户之一。
是皇城司的重要支柱。
要不要趁机打击皇城司?
但瞬息之间,他就有了决定:不可如此。
皇爷正在气头上,但还没到气糊涂的程度。
朝堂上有不少人暗中以为,陛下已经年老昏。
但王大伴每日在陛下身边伺候,知道陛下虽然已经显出老态,却远没有到「昏」的地步。
他急忙回道:「陛下,老奴觉得必然是这匠造畜有些特异。
否则便是赵千户忽略了这东西,快轮船上还有皇城司上百校尉,许源带着一只鹅上船,这麽怪异的行径,又怎会一个人也不觉得奇怪?
显然是大家都忽略了这只匠造畜。」
只要有人觉得奇怪,必然会向赵北辰报告,赵北尘也不至于忽略了一路。
掌印大太监话音落下,御书房中又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赵北尘悄悄抬起眼,对王大伴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不管老太监心里究竟是怎麽想的,至少这次是真帮自己说话了。
皇帝端坐凝思。
赵北尘顿时觉得时间过得极为缓慢。
他很清楚,这段时间将会决定自己的命运走向。
终于,皇帝的声音再次自上方响起:「交趾怎会有这等匠造畜?」
没人能接话。
是啊,交趾那穷陋之地,怎麽会有这样强大的匠造畜?
赵北尘当然更想不明白。
他坐船顺着运河出了正州,便连一批匠造马都少见。
「赵北尘。」
「臣下在。」
「戴罪立功,查一查这只匠造畜。」
「臣遵旨。」赵北尘长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皇帝起身来,吩咐道:「摆驾安喜宫。」
「是。」王大伴立刻将「诡画」交给旁人,对着外面高唱道:「摆驾安喜宫一—」
安喜宫是懿贵妃的住处。
赵北尘很想问一下,许源怎麽安排?
明日是宣他见驾,还是直接打发他去曲阳府?
可是他不敢再多嘴。
天刚亮,皇城中底层的太监宫女们,就匆忙起床,各自做着杂活。
庞大的皇城,也随着他们的忙碌而苏醒。
安喜宫中,皇帝睁开眼来,懿贵妃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她这段时间谨小慎微,但从未向皇帝求过情,也从未诉说过自己的委屈。
只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那麽一丝委屈的眼神。
而且总是一闪而过,马上又满脸笑容的伺候皇帝。
皇帝也从不提那件事。
今日在安喜宫中用了早膳,便前往御书房。
今日没有早朝。
路上,御上的皇帝忽然开口:「王大伴。」
掌印大太监急忙上前:「陛下。」
「让那个许源直接去曲阳府,着他好生办案,务必要查清真相!」
「遵旨!」
皇帝本来是想亲自见一见这个许源的。
但是昨夜的事情让他有些不痛快,也就懒得见了。
至于说三次试探没有达到目的—已经拖不得了。
天亮之后,地安门外的那一排房子就热闹起来。
昨夜莫名其妙全部消失的皇城司众人,又忽然不知从什麽地方全都钻了出来。
毛七嬉皮笑脸的对周雷子说道:「昨夜睡得可好?」
周雷子黑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根本懒得搭理。
昨夜究竟发生了什麽,他们也不知道。
他们被大人直接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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