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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收回视线,平静道:“昨夜你也在?”
净一道:“嗯。”
净一道:“放心,不该看的我没有看到,衡真的修为……还是比我强。”他垂着黑瞳,忽而侧头去看身侧人的手,“他要你杀了他,何不动手?”
澜影道:“你会杀了方丈么?”
净一说道:“据我所知,他并未教过你多少,你们不算世俗意义上的师徒,你对他没有感情,不是么?”
他像是想得到玉流光反驳的答案,于是固执着语气,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么?”
玉流光道:“若我对他没有感情,那么对你也是同样的。”
“……”
净一放下了袍帽。
他苍白着面色,一动不动地盯着青年雪白的侧脸。
良久,净一说:“我愚笨,总是听不懂你的言下之意。当年听不懂你的婉言,现在也分不清,你这话到底是对我有感情,还是没有感情。”
外头的打斗之声不知何时停了。
接着是脚步声,玉流光站了起来:“在换衣。”
脚步声停了。
是岑霄的念叨,“是么?别又骗我,你屋里是不是藏人了?”
万俟翊回说:“我师尊藏不藏人干你何事?”
又吵起来了。
作为被藏的人,净一仍然岿然不动地坐着,像当年跪在拜垫上念诵经文,一念便是一整天。
他望着站起来的澜影,抬手去按他的手腕。
“你可曾对我有过丝毫心悦之情?”
外头如何吵,他都没有给予分毫眼神,像被隔绝在另一个绝对寂静的世界。玉流光垂眸看着自己被按住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坐回原位。
他道:“自然有过。”
净一说:“不能看着我说么?”
玉流光便看向他。
净一视线不闪不避,盯着他。
青年有双机敏的狐狸眼,微翘,眼尾覆着不一般的薄红。
面无表情时便透着难以接近的清冷,被情态占据时便好似眼里心里都是这人。
尤其眼眶湿润时,好似再真心不过。
彼时,这双狐狸眼便润着点软和的气息,青年用这双眼看他,语气自然:“我当然对你有过感情,否则当初同你在佛门做什么?自然是那时对你感兴趣。”
【提示:气运之子[净一]愤怒值-10,现数值 60。】
净一:“你的兴趣便只有那么点时日?”
“不。”
玉流光道:“我修多情道,而你所修之道不可破情戒,所以你应当知道我那时的顾虑。”
“后来我找你的次数少了,记得么?”
净一没信。
若此话是真,当年他为何不说?既如此有理有据,他便占理。
玉流光也没管他信不信,敛着清冷的眸子,“见得少了,也就不想了,所以那时我要你别下山,而你一意孤行。”
“那时我便对你淡了许多。”
“可见时日久了,一切便会变。”
“可我并未被改变。”净一忽然道,“你能淡下来,我却不能,若此话是真,你那时便应该问我,同你接吻那日我便算是破戒了,那日我便已然想好要同你走。”
他站了起来,声音一下低了下去,“你却是在那时谋划着同我分道扬镳,澜影。”
作者有话说:本章掉落红包[可怜][可怜]
第166章
其实时至今日,最初那些纠葛到底是阴差阳错,还是谁刻意为之,早无法分辨。
细究起来,也没有意义了。
佛修忌执念深重,其他修道者又何尝不是?既往前一步便是心魔,释怀这样的词便永远同净一沾不上边了。
殿中寂静无声,良久,净一再度开口:
“我如今已不再是佛修。”
话音落下他便站起身,向着玉流光走近。
净一身上的气息很凉,混着木檀的气息,手也冰冷,玉流光瘦削的手腕被他抓住,转眼间,两人之间不过半臂距离。
净一垂下眼,并未再看他,而是凝着青年人被自己抓住的腕骨,雪白伶仃,指中触感细腻,柔软,然而这只手的主人却远比谁都要矛盾,神秘,多情又无情。
有些时候,叫人觉得澜影才应该去做佛修,只有他做佛修才不会破戒,只有他做佛修才能真正心无旁骛,主持也不会时刻担忧澜影会堕魔,会行差踏错。
可他偏偏修多情道。
任人赴汤蹈火地扑过去,到了最后连句是非都说不得,因为这是他的道,澜影不过是遵循自己的道而已。
净一缓慢地握紧手中这截瘦削的腕骨,终于抬起视线同眼前青年对视,他窥着他的眸,像是要从中窥出他的念头,几息后,净一道:“若你所说句句真心,那从今往后,我们又是何关系?”
玉流光听得出净一的意思。
他仍然想要个名分,既然从前他们算“两情相悦”,分开又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如今他已不再是佛修,何苦不能再像从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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