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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死还是我死?”
“嗯。”端阳长公主自问自答,“我觉得还是我死的概率大些,他舍不得动你。”
盛菩珠懵着一双眼睛:“应该不至于吧?”
“那只是你觉得不至于。”
“对我来说是要命的大事,我能不留个心眼吗。”说到这,端阳长公主拧眉,“你让人给我送的信里不是说三郎他不在长安吗?”
盛菩珠端起茶水润喉,用很遗憾的语气抱怨:“送信那日他的确不在长安,恐怕是今早我去找母亲请安,他才从博陵回来。”
“我要是知道,定不会贸然打扰。”
端阳长公主煞有介事地点头:“早知他在,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绝不会让你来。”
“哎呀,不说这些,到时他若真的恼了,大不了你费心思哄哄,我们还是正事要紧。”
盛菩珠见花厅光线不好,方才舞乐乱糟糟的,香也熏得重,于是提议:“不如去书房。”
晌午的阳光,柔和温暖,就像不要钱的碎金,撒在地上。
书房宽敞,支摘窗子朝外推开,书案上有笔墨以及各类册子,紫檀桌面最中央搁着薄薄一叠宣纸,用镇纸压平。
盛菩珠白皙指尖,指着宣纸上的图画,动作轻柔点了点:“这是璎珞,我参考了书册上的敦煌壁画,链子用纯金,然后挂珠我打算加上琉璃、颇梨、美玉、赤珠以及琥珀。”
然后她又点了点单独画出来的两串珍珠链:“这个的后面加上的,从胸口位置往下,长度可以任意调节。”
端阳长公主点头,两眼放光,又从镇纸下抽出另外几张更小些的宣纸问:“那剩下这些?”
盛菩珠笑道:“这些是女郎们开春和初夏的部分首饰。”
“压襟虽然不常用,但可以有,还有簪、钗、臂钏、手镯、玉佩,这些都得赶制。”
“虽然特殊定制的饰品,我们已经有了固定的客源,大多数都是与您有交情的夫人们,我们不需要特地宣传,但大燕年轻女郎多,时兴的小玩意,她们还是愿意掏银子购买的。”
端阳长公主十分认同。
“虽然我们大燕长公主多,但又不是谁都养面首的,年轻的小娘子面皮薄,自然是平日穿戴的首饰更符合她们的心意。”
“只是来得及吗?”
盛菩珠想了想:“时间上是有些紧,只要不出意外还能赶得上春末。”
“行。”
“那就按照你图纸上的样式,璎珞不必着急,但春夏时节需要的饰品,我到时吩咐工匠先制出样品,到时候要怎么调整,我们再商讨?”端阳长公主问。
盛菩珠颔首,又有些忧心道:“目前我们之前重金购买的各类宝石还是够用,但等到下一季,铺子的库存恐怕就会跟着吃紧。”
“那让人再送一批?”
盛菩珠鸦羽似的眼睫眨了眨,斟酌许久
才道:“虽说现下太平,我们可以从胡商那里购买天竺和波斯出产宝石,只是价格实在抬得太高,中间要被狠赚一笔。”
“如果可以,我其实还是想自己去登州那边的港口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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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长公主瞪大眼睛:“这可不行,太危险了。”
“别说三郎不同意,就算家中长辈知道,也不会同意。”
盛菩珠失望地叹口气:“我知道离家危险,可如果琳琅阁要做得更大,至少得有稳定的货源,而不是一直从胡商手里交易。”
“好菩珠,我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你若出事,第一个疯的肯定是三郎。”
盛菩珠才不信呢,她没有应端阳长公主的话,反而懒懒撑着额头嘟囔道:“长安我都快待腻了,小时候在外祖家那两年,外祖母说登州有港口,等商船靠岸,不光是珠宝玉石,还有许多大燕没有的舶来品。”
“若是运气好,还遇到出海的商船,从港口出发,去蓬莱只要三四天。”
端阳长公主顿时就乐了:“你让三郎带你去?”
盛菩珠差点把头摇成拨浪鼓:“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两人商讨图纸,又做出细节上的改进,午膳对付几口,晚膳也是匆匆用完。
直到夜深,盛菩珠打了个哈欠:“图纸我依旧让人交给魏婶子,她负责工匠联系,若是魏婶子那边有事不能解决,我让她先到公主府寻你?”
端阳长公主笑道:“你只管放心,你那处工坊藏得隐秘,我也派人看顾,不会出事的。”
入夜,开春的风,凉的沁骨,寒露更浓,草地上已经起了霜。
盛菩珠缩在床榻上,怀里的汤婆子已经冷了,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
在这同一时间,窗棂发出极轻的“吱呀”声。
谢执砚带着满身寒露,堂而皇之踏进内室,他蹑足行至床前,静静看着帐幔中熟睡的妻子。
春寒料峭,她软软的身体蜷成一团,跟猫儿似的乖巧安静,反倒是他压着情绪,辗转难眠。
谢执砚一双眼睛熬得通红,黑暗里,他像盯着猎物的狼,锐利的瞳仁里藏着危险。
盛菩珠闭着眼睛浑然不觉,素白单衣领口散开,前襟滑至锁骨,露出大片雪白的香肩。
“夫人。”
谢执砚喊她,屈膝压着榻沿,看起来很君子的动作,实际上,更像捕食前的蓄力。
“嗯?”
盛菩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不太清醒地看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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