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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原本心情很好的老夫人,一下子像是苍老了许多。
她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案几边缘,那里有道陈年划痕,并未修补,倒像是刻意保留,值得怀念的痕迹。
没有阳光,花厅灯烛尚未点,昏沉的光线下,她手背上已经生出几道还不算明显的老年斑,淡淡的褐黄色,如秋末,即将枯黄坠落的叶子。
“他为何要这样?”
“令仪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老夫人想不通,嗓音透着沙哑的不解。
她以往笔挺的双肩竟显出几分佝偻,连带身上穿着的,明明还是簇新的绛紫团花冬衣,像是突然失了颜色,显得灰蒙蒙的。
问题出现在哪里,恐怕只有谢举元自己心里明白。
老夫人很快收敛情绪,慢慢站起身:“那个姓潘的婆子呢,可有带回来?”
“孙儿把人直接送到安王府上,请安王妃定夺。”谢执砚神色淡漠道。
老夫人点点头:“你做得很好,既然她一开始说是安王的人,那就送去给安王府处置,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说到这,她目光忽然变得凌厉:“如今我这把老骨头还未死,他就不该做这样的事。”
“谢氏百年的规矩不能坏,该怎么罚,等你父亲母亲回来,我并不会因为他是我的长子,就对这件事轻拿轻放。”
“孙儿不是这意思。”谢执砚面无表情道。
老夫人长长叹了口气,她望着长孙平静的面容:“不要觉得惭愧,一直以来你都做得很好。”
“百年的大树,若烂了根,那就表示离死不远了。”
“想要活下去,永远枝繁叶茂,烂掉的地方要么治好,要么彻底清除。”
窦氏一行人,是在天色擦黑前回的。
谢清姝脸颊虽然拿冰敷过,但依旧肿得厉害。
等秦氏闻声出来,一见女儿的模样,先是大惊,尖着声音问:“怎么回事,让谁给打了?”
谢清姝委屈地抱着秦氏又哭了一顿:“是阿耶打的。”
“他打你作何,他难不成疯了?”
谢清姝抽抽噎噎把冬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更觉得自己委屈:“我……我就是觉得阿耶荒唐,才顶撞他,可没想到他竟然恼羞成怒打了女儿。”
“母亲,女儿阿耶可能是疯了。”
“要不要找个神婆给他算算,他看着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在身上。”
“不然怎么会逼令仪为妾?”
秦氏作为忠实的嫡妻拥护者,她难得觉得女儿的话有几分道理,没有反驳,而是拧着眉心朝门外看。
“你阿耶呢,怎么没与你们一同回来。”
谢清姝摇头:“女儿不知道,他打了我,就直接甩袖离开了,后来还是长兄寻到我,把我带回去。”
秦氏听完就更火大:“他哪里是染了脏东西,分明是得了失心疯,竟是连你的死活都不顾。”
这一夜,靖国公府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平静。
如墨的夜色下,马车悄无声息停下,华丽车辕上悬着一盏轻纱明灯,在风中轻轻摇曳。
“母亲。”谢执砚和盛菩珠一同迎上前。
车厢帘子掀起一角,一只染着蔻丹的手自黑暗中探出,指尖在灯下泛着珠光,腕间镶嵌各色宝石的金镯随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柔软的手,轻轻落在谢执砚覆着薄茧的手心。
然后——
“哎。”
“三郎这声‘母亲’可叫得真好。”
“皇姐你说是不是?”
帘内传来一声轻笑,彻底掀开后,首先露出来的是,端阳长公主那张妖妖娆娆的漂亮脸蛋。
她俏皮地朝着一旁的盛菩珠眨了眨眼,颇有深意道:“三郎可扶稳了,可别摔了我。”
谢执砚不语,嘴角边噙着一丝冷笑,那种冷淡让端阳长公主心底发怵。
当即也不要他扶了,自己手脚麻利跳下马车。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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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
盛菩珠朝两位长辈行礼。
下一瞬,她被拉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我的心肝儿,这样冷的天,怎么就在外头等着呢?”
“三郎他铁打的身子是无所谓,怎么能如此折腾你。”
盛菩珠想解释,可惜寿康长公主根本不听。
其实一开始,谢执砚是不许她跟来的,耐不住她软磨硬泡,而是也没有等很久,最多也就在府门前等了一刻钟。
但寿康长公主对她的宠爱,好像永远多到给不完,永远鲜活热情。
“母亲,是我自己要来的。”
寿康长公主不信:“你可别替他遮掩,他这性子,就是一百年也学不会疼人。”
“天底下女郎无数,也只有我们菩珠的好性子,才受得了他这种冰山一样性子。”
盛菩珠觉得再聊下去,谢执砚恐怕马上就要身败名裂,她赶紧换一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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