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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正好,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地上。
盛菩珠不敢看他,觉得那漆黑的眼底暗潮翻涌,压着她从未见过的危险。
她想躲,却被他用力拉回怀里。
谢执砚喉咙里淡淡笑了声,无奈道:“再乱动,摔了可别哭。”
“郎君不是说,不会把我摔了吗?”盛菩珠反问。
她睁着清澈的眼睛看人时,总会让他生出一股想要好好怜惜的欲,甚至有些时候压抑过头,他更期待她眼睫潮湿,挂着泪珠子的模样。
谢执砚不得不承认,她可能是他唯一不想守君子准则的人。
除了占有,他更想看她,失神崩溃,或者呜咽着连名带姓喊他。
“夫人。”
“请……为所欲为地帮帮我。”谢执砚低下头,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按下去。
柔软的素绸包裹着掌心的纹路,烫得盛菩珠失了语言,红唇微张,心脏跳得快要从胸腔里震出来。
“郎君,我不会。”盛菩珠指尖微蜷,想要避开,可他就这样轻而易举,不容许她拒绝。
“不会也没关系的。”他握着她的手,像是在把玩很珍贵的宝贝,动作有时很轻,有时忽然变得极重。
衣料磨蹭,发出那种很光滑的动静,不像落雪的声音,反而更接近于树枝被风吹过,两片叶子刮擦产生的响声。
谢执砚喉咙滚了一下,视线落在她好似一折就会断掉的手腕上,引着她指尖,自上而下。
“我教你。”
“好好学。”他起初时动作很慢,就像是握着寒冬枝头娇嫩的玉兰,不敢过分用力,生怕把娇嫩的花瓣给压伤。
静夜偶尔有浅浅的声响,透着颤颤巍巍的惊慌,却压得格外低,像猫儿撒娇。
素白的单衣被汗水浸透,轻柔贴在脊背,无声的月色几乎将她纤长端雅的脖颈,浸染成漂亮的瓷色。
盛菩珠已经分不清是帐子里的熏香被炭火烘烤出的暖意,还是别的什么气息,她手酸得像是快断掉,就像她此刻摇摇欲坠理智。
夜,长得像没有尽头,已经不知道几更天,烛影摇曳,能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还没好吗?”盛菩珠小声问。
浓密的眼睫颤了颤,唇色朱樱一点,脸颊透着烟霞一样的淡粉色,素白的衣袖往上卷起些许,露出一截凝脂般的手腕。
“嗯。”
“再等等。”
谢执砚掌心覆在她柔软的手背上,嗓音清润,眼眸深处似有异样的情绪。
盛菩珠喉咙咽了咽,感觉自己的声音好像已经碎掉:“谢执砚你固守的君子端方,行止有度呢?”
“不要走神,专心些。”谢执砚温热的呼吸将她笼罩,一滴汗,不偏不倚砸中她的手背。
今夜下的不止是雨,还有风,把她高高吹起来,偏偏又狠心禁锢在云端。
盛菩珠偏过头不看他,柔软的眼睛像含了一泓清泉:“天都快亮了。”
谢执砚薄唇不动声色抿了一下,他凝视她,并不回答,只是深而平静的目光不疾不徐碾过她的眉眼。
盛菩珠眼底泛起潮气,窗外并不会出现的暴雨,落在她心底。
“你简直……混账。”
雨声渐密,她嗓音无力控诉道。
谢执砚顿了一下,语调冷静地戏谑道:“是,我是混蛋。”
盛菩珠被气得说不出话,眨了眨湿润的眼睫,落在她手心里的水实在太烫了,风也渐停,雨成了她鼻尖上的薄汗,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咬住谢执砚的肩头。
直到天光熹微,才听见他餍足的叹息:“辛苦夫人。”
湿透的袖摆,贴在手腕上,他把她抱起来,小心翼翼放在地上,花几上有拖曳出的蜿蜒湿痕。
“清晨雾重,我替夫人换一身干净衣裳。”谢执砚凝着她,目光一寸寸压低,如同雄狮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盛菩珠望着掌心淋漓的水渍发愣,谢执砚低下头,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她擦净每一根微微泛红的手指。
今夜,他得到了垂涎已久的美味,情绪上透着少有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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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明日我带夫人回府。”
盛菩珠一刻也坚持不住,眼睛一闭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等她再次睁眼,已经是晚霞余晖,她很是迷糊地看着帐顶熟悉的承尘,这里不是她在明德侯府的闺房,怎么回到韫玉堂了?
明明昨天她还在家中,然后她累极了……
盛菩珠眼皮一抖,根本不敢深想昨日夜发生的事,那些零碎的画面不受控制闪过时,她脸颊渐渐漫上一层热气。
“嬷嬷。”
“娘子,您终于醒了。”杜嬷嬷听到声音走进里间,轻手轻脚撩开帐幔,很是怜惜道。
“我是怎么回来的?”盛菩珠很是不解地问。
杜嬷嬷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郎君今早出门前,先去给老夫人请安辞行,然后又回珍宝阁,拿了大氅把娘子裹在怀里,亲自抱上马车。”
盛菩珠愣了一会儿,她隐约记得在昏睡过去前,谢执砚好像有说要带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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