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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谢执砚的臂膀:“家妹性子活泼,让三郎费心。”
“菩珠虽娇憨,不谙世事,却是全长安城最好的女郎,也劳烦三郎多纵容她一些。”
谢执砚目光偏过去,清凌凌的深眸映着廊下的雪色,俊美无瑕的下颌微不可察一点。
待众人散尽,廊下空无一人。
花园深处,传来轮椅碾压过雪地的响声。
谢既言苍白掌心压在毫无知觉的残腿上,厚重的绒毯上落了几朵零星的残花。
身后小厮低声劝道:“郎君,这梅树下寒气重,你连个手炉都没有,该回了,否则身子受不住。”
谢既言突然一阵猛咳,苍白的唇不见半分血色,远处隐约还能传来女郎们愉悦的笑声。
他从未有一刻这样怨恨过自己,恨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废人。
在不甘的同时,他又生出庆幸,反复的情绪,如同钝刀一遍遍凌迟着他几乎接近崩溃的心脏。
“走吧。”谢既言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若再病,祖母该忧心了。”
“是。”小厮双手用力,正要推动轮椅。
忽地,身旁的梅林响起一阵清浅的脚步声。
谢既言抬眸,正巧撞上远处盛明淑惊愕的目光。
他先是一愣,‘嫂嫂’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但是他马上发现,来人并不是盛菩珠,而是生得与她面容有三分相似的陌生女郎。
少女樱草色裙摆扫过积雪,怀里抱着几枝新折的梅枝,红唇微张,在轻轻地喘息,看样子跑得有些急切。
“抱歉吓到你。”谢既言偏转过视线,抬手示意小厮换个方向离开。
“不必。”
“郎君不必离开。”盛明淑指了指梅树下的装满了梅枝的竹篮。
之前她和盛菩珠打闹,把竹篮给忘了,半路想起,所以折回来取,没想到遇见了陌生的男子。
也不算陌生,毕竟今日宴请的宾客,祖母前些日就让人拿了名册给她瞧,若说行动不便需要轮椅的郎君,恐怕只有靖国公府大房那位在战场上伤了腿的嫡次子。
盛明淑俯身拿起竹篮,朝他略微屈膝福礼,而后快步转身离去。
“郎君?”小厮试探喊了一声。
谢既言回神,手臂用力撑住握紧轮椅扶手,他抬起一只手,压在眉心上,听不出喜怒道:“走吧。”
“不必去正厅,让人备车,顺便给大夫人递话,就说我身子略有些不适,先行离去。”
“是。”小厮点头,一点不敢耽搁。
冬至这场生日宴办得热闹,虽然天寒,但是还在水榭旁搭了戏台子,特地置了几处暖棚,地上把雪扫净,铺了厚厚的地毯,四角都放有炭盆,中间放着小炉,炉里烧着水。
有婢女斟茶,点心都是按照每个人的口味,做了许多不同的,加上宴请的人并不算多,都是私下关系亲密的人家。
女郎们有的围在一处看话本子,也有讨论首饰胭脂的。
郎君们不怕冷,还有人三三两两在湖畔钓鱼。
上了年纪的长辈爱听戏,总归是宾主尽欢。
就连今年盛明淑收的生辰礼,也不再是什么稀有的孤本诗词,有些体贴的女郎送的是自己亲自绣的帕子、荷包,也有像盛菩珠那样,直接送首饰的。
要说最大气的,那就是长宁郡主。
直接送了两个金元宝,豪气道:“我也不知该送什么好,手帕、荷包我绣不好,漂亮的首饰不知你会不会喜欢,往年的书册肯定不送了。”
“所以想来想去,干脆送钱吧。”
“自个缺什么,你就去买。”
盛明淑看着那两个都快都她拳头大的金元宝,
哭笑不得:“你既然送,那我便收下了。”
“也不跟你客气。”
等到黄昏,众人相继告辞离去,盛明淑站在影壁前送客。
这时候有一个嬷嬷匆匆道:“娘子,你要不先回内院避一避。”
“发生什么事?”
嬷嬷焦急道:“长兴侯世子来了,就站在府门前不走,说是给娘子您准备了生辰礼,需要娘子亲自过眼。”
“已经派人去请家主,只是长兴侯世子带得人多,一时半会赶不走,家主又在书房待客。”
“奴家怕冲撞了娘子。”
盛明淑面色陡然冷了下来,她以为退婚后,自然一别两宽,可没料到薛瀚文不要脸起来,竟然学会了死缠烂打这一招。
也不知是谁给他出的主意,每隔几日就要来明德侯府闹一闹,若是听说谁家有意来明德侯府提亲,也非得派人去那不相干的郎君府前闹。
大家都是有头有人的人家,盛明淑虽然不在意自己在长安的名声,可家中还有妹妹,她不可能因为自己的这事,而耽误了妹妹们的好姻缘。
“我为何要避他。”
“你让人去请父亲,然后再找几个力气大的婆子,也不管长兴侯那边如何,只管让人烧了开水,泼下去。”
“他这人虽不要脸面,却把他自己那张脸看得重的。”
盛明淑冷静朝婆子吩咐:“只管是滚水,不要犹豫,大胆朝他泼过去。”
“我就不信!”
“他能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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