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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自己在低烧,也感觉不到胃里拧绞着的剧痛一般,按下冲水按钮,回到房间又洗了一个澡。
中午十二点,温简之发来消息说他已经登机,陆屿也到了片场。
“导演,能不能把我这两天的戏赶一赶,这几天我状态好,拍多久都没关系。”
陆屿不知道蔺孝华未来会如何看待自己,也不知道照片爆出后会发生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出道这么多年他才等来一个《雪中幻夜》,陆屿时常觉得这部戏是他演艺生涯的转折点,是他人生的礼物,他拼了命也要完成。
他担心那时候自己的状态还能不能顺利完成后面的工作,所以他要赶在这之前多拍一些。
在摄影机和逼真的置景前陆屿总是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
陈舟的精神和肉体都被du品摧残着,蔺孝华要他表演出那种精神的游离、癫狂和脆弱。
陆屿有的时候哭、有的时候笑,有的时候仅仅是看着透出一点点光的窗外。
陈舟唯一留恋的,就是要为徐也报仇。
而陆屿所唯一留恋的,就是有温简之的世界。
“卡!”蔺孝华的声音传来,陆屿的眼神却仍然空洞涣散着,聚不起一点光。
美术组来复景,见陆屿在原地没有动,于是伸手扶了一下陆屿的胳膊。
“别动我!别动……”没想到陆屿却反应极大地躲开,缩进没有光照进来的角落里。工作人员显然有些意外,只能小心翼翼地唤他:“陆老师?”
陆屿又愣怔了一下,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又缓慢地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有不少人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都站在原地看他。
陆屿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迟钝地点了点头,扶着墙慢慢起身,站到一旁等待下一条开机。
蔺孝华发现今天的陆屿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就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把陈舟那种临界于正常和疯狂、濒临崩溃的状态演绎得入木三分。
他好像不会累似的,一条接一条地拍。一些公认最难的情绪戏、状态戏几乎是三条就可以达到最好的状态,其他简单的说明戏和过场戏更是大多一条就过了。
蔺孝华越拍越兴奋,等到收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六点。
收工前的最后一场戏是陈舟被送到戒毒所,躺在病床上刚刚发作过一番,四肢僵直抽搐,舌头都咬出了血。
这一场戏因为有许多景别,所以拍了六七条,陆屿一次次在床上挣扎,然后手脚被捆绑住,最后僵直不能动弹,只能绝望地望着天花板。
最后终于拍完的时候,陆屿已经躺在床上完全失去了力气,手指还在轻轻颤抖着。
他大汗淋漓,衣服都湿透。
亭亭赶紧拿来蜂蜜水想喂陆屿喝下去,结果陆屿还没喝几口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刚刚喝下去的水都被咳了出来。
片场位于郊区原野上,是剧组故意找大片空地临时置的景,里面阴冷不已,陆屿还出了这么多的汗,亭亭很担心他的身体,勉强扶着陆屿起来。陆屿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可他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亭亭架着走出片场。
北方高原的冬日天空时常很蓝,初升的朝阳温暖而耀眼,一阵阵风裹挟着凛冽的气息吹在脸上……
陆屿忽然停住脚步,站在郊外一望无垠的广阔原野,就那样吹着风。他稍长的头发凌乱地在眉眼间翻飞,衬托得面庞更加苍白,可那阳光却偏偏为他勾上一层金边。
他知道,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温简之,也是为了陆屿自己。
为了已经被杀死的陆知雨。
第53章 反抗
陆屿回到山语苑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他打开手机看到凌晨的时候温简之给他发来了平安到达的消息,此时的他应该已经进入梦乡。
山语苑的大平层坐落在山腰之间,上午日照充足,阳光充斥着明亮宽敞的客厅。
陆屿站在客厅中央,他还穿着拍戏时候的病号服,宽大的蓝白条纹布料挂在身上,更显得那副身躯只剩薄薄的一片。
阳光透过一整面落地窗洒落在陆屿的身上,他却感觉不到温暖,额角的汗珠晶莹,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来闪着细碎的光。
一片云飘过来挡住了太阳,室内一下子昏暗下来。
陆屿打了一个冷颤,原来这美丽的房子,在没有温简之在的时候,也不过是一座冰冷的空壳。
他沉默着、慢吞吞地转身,只在路过沙发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拿起了靠背上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
是温简之的。
他低头看了一会儿,手中的布料厚实柔软,然后鼻尖凑上去,如愿闻到了那股温暖的果香。
陆屿抱着衣服进了温简之的卧室,转身反锁了房门。
他把遮光窗帘全部拉上,过分湛蓝的天空像是被擦去,室内立刻漆黑一片。
陆屿怀里抱着温简之的衣服,掀开他的被子躺了进去,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着头顶虚空的一点。
脑子实在有些乱。
他好像是陆知雨。
挨打的、被父母抛弃的、欺骗着温简之的陆知雨。
可为什么人们都叫他陆屿?
陆屿……
哦对,他曾经幻想着能和温简之逃离到世界上最小的岛屿上,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打扰到他们。
如果那样的话,温简之就永远属于自己了。
不对,他应该是陈舟。
因为,好久好久以来,每当到了黑夜,他就会变成陈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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