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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及待地趴在桌子上转瓶子。

    瓶口指向了温简之。

    “我来问我来问！”陆知雨很积极地争取。

    “如果前途和爱情只能选一个，你选什么？”李廷赫脱口而出。

    陆知雨瞬间安静下来，呆呆地看了看李廷赫，发现对方已经收起了之前玩笑的神色，正经得让他有些紧张。

    “我选陆知雨。”温简之几乎没有停顿地回答。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固，陆知雨感到自己冰冷的手被温简之干燥的手掌包裹住，他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承受了这个意料之外但是就只有温简之才会说出的答案。

    “你有病，什么破问题。下一个问我，再下一个问陆知雨，然后结束，各回各家。”徐淼淼很不耐烦，在椅子底下狠狠踩了李廷赫一脚。

    “我不问你，我只问陆知雨。”李廷赫像是吃错了药，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坐在椅子上看着陆知雨，“温简之对你的爱和温简之的前途只能选一个，你选什么？”

    陆知雨像是被钉在椅子上，第一反应是缓缓转头看向温简之，显然下意识地在明显的敌意中寻求保护。可这一次对方似乎没有再为自己说话的意思，显然也在期待某个答案。

    他感到温简之握着自己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他也在紧张吗？

    陆知雨感觉空气好像变成一种密不透风的胶体，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有些紧张和害怕，心脏跳得很快。

    因为知道自己的答案说不出口。

    突然不知怎么的，陆知雨转头吐了出来，几乎是瞬间就被温简之搂住，轻拍着后背。

    “怎么了，哪里难受？”他听见温简之在身后焦急地询问，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酸涩。

    他为自己没有选择温简之的爱而感到羞愧。

    温简之见陆知雨一直背对着自己，肩膀微微颤抖着，于是蹲在陆知雨的腿边，仰头细细地观察陆知雨的神色，“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陆知雨扑进温简之的怀里，用力摇了摇头。

    “我没事。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温简之轻轻拍着陆知雨的后背。

    李廷赫把陆知雨逼到这个地步，再看看温简之想要打死他的眼神，其实也有点心虚。于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说要送他们回去，没想到陆知雨说想要透透气，于是他只能开着车带徐淼淼走了。

    两人站在夏日的街头看着李廷赫红色的骚包跑车绝尘而去。此时已经快要凌晨，空气里终于不再是严酷的燥热，一阵阵温热的风吹来，伴随着蝉鸣，闲适静谧。

    陆知雨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后已经好多了，不再有恶心的感觉。身边的温简之却只是默默地走在他身边，没有再说过话。

    陆知雨有些紧张地舔舔嘴唇，尝试着挽起温简之的胳膊，见对方并没有拒绝，于是又整个人都贴上去，“温简之，你看天上好多星星啊。”

    温简之顺着陆知雨手指的方向看去，光污染很严重，什么都没看见。

    “温简之，你吃饱了吗？要不要买一份手抓饼？”两人走在有些空荡的街头，哪里有什么手抓饼。

    陆知雨好笨，平时花言巧语，真正要哄人的时候却什么都不会说。

    两人走进了小巷，胡同里有些黑，陆知雨抓紧了温简之的胳膊。

    温简之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开口，“陆知雨，你……”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陆知雨认错态度良好，又像小狗讨食一样双手合十抵在温简之的肩膀，“我错好多，骑车中暑瞎逞强，早上也没有留下来陪你，游戏也玩不好！”陆知雨嘟嘟囔囔的，完全不给温简之说话的机会。

    其实要说温简之心里完全没有失落是假的——陆知雨当然要毫不犹豫地选温简之的爱，可是他没有。

    “你看你看，第一封情书。我今天写的，很不容易的，原谅我吧！我没文化，别让我写七封啦，好不好？”陆知雨献宝似的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叠好的一张A4纸，因为动作太大已经变得皱皱巴巴。

    陆知雨把情书放进温简之的口袋，还用手轻轻拍了拍。

    温简之突然发力把陆知雨按在墙根下，看着对方顺从地被自己的影子笼罩着。胡同里路灯只有零落松散的几盏，窗户普遍很矮，他们肩膀斜上方就是一户人家，屋内不知什么原因在深夜里还亮着不甚明亮的灯。

    “温简之，我们回家再……”

    没等陆知雨做贼似的小声说完，温简之的嘴唇就贴上来，将他剩下的话悉数吞没。温简之抱着陆知雨激烈地拥吻，手伸进他后背的衣服里，陆知雨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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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简之的吻如雨点一般流连在陆知雨柔软的嘴唇，换来陆知雨动情的回应。

    两人的嘴唇发出肌肤相亲的吮吸声，却又要尽量隐蔽不让屋子里的人发现，禁忌的激流席卷着两人的神经，生出一股爱死了对方的感觉。

    最终温简之喘着气抱住陆知雨，两人的胸口贴着胸口，剧烈起伏着。

    “陆知雨，选我的爱好不好。”温简之在陆知雨看不见的背后低声呢喃，带着虔诚的恳求。

    夏日夜晚的小巷空无一人好似梦境，多年之后陆知雨仍然可以回忆起那一瞬间的心动。

    在那个时刻他真切地希望那两个赤诚的少年人可以永远留在那条小巷，不要再向前走了。

    陆知雨的鼻尖抵进温简之的肩膀，贪婪地闻着对方身上干净的气息，他闭上眼睛，最终也没说出温简之想要的答案。

    第27章 心甘情愿

    傍晚的咖啡厅音乐悠扬，洒满落日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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