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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一动,显然有点不耐烦,“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就是想揍他。”
秦言更无奈了,他用力捏住贺嘉时的耳朵,对他耳提面命,“不许揍人。”
贺嘉时吃痛,只有“好好好”的份。
这天下午,贺嘉时没在秦言家留太久,于是秦言便早早地把秦建国叫回了家。
秦建国正流连外面的花花世界,本不想回来,可秦言却好说歹说,非要他回来不可。
秦建国没辙,J城是小城市,矿岛更是人情社会,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再怎么说都是秦言的父亲,不能真放着这个孩子不管,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秦建国一回家就拉着张脸,见了秦言就皱起眉头来,一副不悦的模样。
秦言也没管他心情怎样,直截了当地说,“爸,省实验的录取通知书已经下来了,我以后去省实验读书,就住在我妈当初分的那套房子里。”
陶英以前在省实验教书时,学校分了套五十平方的小房子给她,后来,陶英回到J城以后,这套房子就一直租了出去。
省实验地处N市的中心地带,学校面积小,历史又久,所以没有宿舍。外地或家远的孩子想在这里念书,就必须得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所以,陶英这套房子虽然又破又小,却一直很抢手,每个月都能给家里带来三四千块钱的收入。
陶英去世前,对丈夫秦建国就留了一手,正式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了自己的儿子。
为此,秦建国当初还丝毫不顾及陶英日益虚弱的身体,梗着脖子、红着脸在病房里跟她吵了好久。
那时候,秦言就站在病房外,薄薄一层木门,隔绝不了父亲的龌龊粗鄙的话语,他静静地听着父亲愤怒的谩骂,看着父亲狗急跳墙的模样,在七月的天里,如坠寒冬。
也就是那时起,秦建国就不太管自己身患癌症的妻子的事情了,对自己的儿子更是不闻不问。直到陶英去世。
这近一年以来,父子俩默契地没提过这套房子,而秦建国也不断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对这件事的不满。
时隔一年,再次提起这套房子,秦建国倒是没往日一般的激动了,他愣了几秒钟,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心中想的是,自己竟从没听秦言说过要去省实验读书。
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这个儿子,确实没关心过。
不过,他的愧疚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很快为自己找到了借口:秦言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又一向懂事,学习、生活都用不着他操心。
如此一来,秦建国的神色终于又放松且怡然起来,于是马上端起了自己如今大领导的派头,对自己的儿子说,“我肯定是希望你留在J城的,家里能帮得上你,子弟高中的校长啊、教导主任啊,跟我都很熟悉。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分个好班级,这些都很轻松啊。再说了,你妈在子弟高中教了那么多年的书,那些老师肯定会多照顾照顾你——”
“这不,前几天,我还跟子弟高中的校长吃了个饭,跟他讲了你的情况,他对你很感兴趣……”
秦建国后来说了些什么,秦言都不感兴趣了,反正他的父亲对自己向来是如此,九分关怀是假,唯剩下一分敷衍是真。
秦建国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知是为了彰显自己在矿厂“呼风唤雨”的能力,还是稍稍弥补一下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形象。
他唾沫星子乱飞,说得兴高采烈,不过,秦言也不在乎了。
他没理秦建国这一茬,只皱着眉站在那儿。
秦建国仍是自说自话,“我这个做父亲的肯定想给你铺好路,让你轻松一点,等到你念完高中,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生存能力,我的责任也就尽到了。”
“不过,你自己这么有主张,瞒着大人报了省实验,现在生米煮成熟饭,改也改变不了了。你自己选的路,以后别后悔。” W?a?n?g?址?发?b?u?Y?e?ì????μ?????n?????????⑤???c????
秦言点点头。他当然不会后悔。有这样的父亲在J城,他何必后悔。
秦言本以为这天晚上秦建国还会走,可他却出奇的在家里呆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晨,秦建国去公司上班,父子俩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秦言一个人去了N市,陶英的那套小房子已经租出去十六年了,被历任租户糟蹋得不成样子,如今刚刚收回来,真令他大跌眼眶。他想,是得花上一番工夫好好收拾。
于是,他薅上了贺嘉时一起,先是找人把老家具都拉出来,能卖钱的卖钱,能送人的送人,把旧家具清干净以后,天就已经乌黑了,两个人又把家里里里外外做了个彻底的大扫除,这才到外面吃了顿饭。
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省实验下晚自习回家的学生。高中生们各个穿着千篇一律的校服,厚重的眼镜藏不住焦虑的神色,他们不像是初中生那样的三五成群、说说笑笑,而是各自抱着几本书,或背著书包,行色匆匆地往家赶。
贺嘉时看着鱼贯而出的学生,不禁打了个寒颤,可究竟是因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秦言便说,“省实验应该快期末考试了。”
贺嘉时这才回过神来,勉强“嗯”了一声。
回到家后,他们随便打了个地铺,反正天气炎热,躺在地上也不碍事。
秦言还不太想睡觉,他随手拿起手机,指纹解锁,本想看看相册里存的家具照片,却发现了相一堆乱七八糟的游戏截图。
他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拿成了贺嘉时的那块儿。
秦言与贺嘉时的手机都是Iphone 5s,一样的纯黑色外壳,放在一起经常容易拿混,偏偏他俩又都在对方手机里留了自己的指纹,这样一来,就更加容易混在一起了。
不过,他俩向来没什么秘密,彼此的手机都随便用、随便翻,就算拿错了也没什么。
于是,秦言也没太在意,随手向上滑了滑相册,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一团绿色。
秦言又愣了几秒,再向上翻翻,竟看到了三张自己的照片。
秦言转过头去,看到贺嘉时背对着自己躺着,正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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