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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李大侠是为了百姓,想迫使朝廷停下新政?”骆明歌神色诧愕,她不欲径直和李舟吾争执,便对沈越道,“那些百姓,与咱们有何关系?他们与鲸舟剑派没有仇恨,无论换谁坐了江山,他们都一样过活,可是咱们这么多门派,都叫鲸舟剑派杀了灭了,几十年的血仇,几辈人的性命,凭什么不放在前头着想?”
周樘、孙佑等人面面相觑,有的深为李舟吾的仁义之心所感;有的却也觉骆明歌所言不无道理。
“无论如何,”左迟瞧瞧手里的锦盒,叹道,“此地的消息已然走漏,非只裘铁鹤、郁轻尘,便连这几个年轻剑客——”说着指了指冷竹、姜平等人,“稍后我也一并放归鲸舟剑派。朝廷与鲸舟剑派大战在即,李兄,你想做的事,终是做成了。”
他说完便快步来到山谷中的军阵之前,对殷林道:“传令,两位剑术高手对决,全军静观。”
殷林随即高声宣告全军,数千兵士得令后将剑矛往雪地里一戳,猛然齐喝了一声“诺”,声震山壁。
卓红与骆明歌对视一眼,相隔三丈,各自拔剑。
第十六章 :绝径(下2)
冷风中,卓红紧握剑柄,忽觉手中的红剑似乎不一样了。
——两个月前,这把短剑被嵇云齐借去,在润州剑舻刺杀了魏濯,又经沈越取走,过得月余,在暗河集会上掷还给他,与柳奕一场激战;此后他一路携剑至黄山,今日又与裘铁鹤交手两招。算起来,这两次用剑,却都事起仓促,并非出自他本意。
不似当下,他真心迫切地想要赢下这一战。非只因关涉到父母之仇,这也是冷竹第一次泪光盈盈、语声轻抖,如此郑重地恳求他一件事。
他注目三丈外斜持桃木剑、衣袂飘扬的骆明歌,见她正蹙眉瞥向李舟吾、段妄那边,似仍对李舟吾相救嵇云齐耿耿于怀,对他却颇为藐视。他自信能胜:不久前,他已为自己的剑术新悟出了一种奇异变化。
卓红深吸一口气,握剑的手腕抬起,心神澄静下来,却愈觉手中剑异样:似乎变重了一丝,又似变轻了一丝,又像是变得如羽毛、岩石一般,隐隐想要从手中飞走、坠落。
就是这一丝的变化,让他此际站在宽阔山谷中,却像躺在狭小的屋里,寒风如硬邦邦的床板,硌着他的骨骼。每一根骨头,都是一柄剑。从前每当他握剑将刺时,均感到红剑宛如体内的一根细骨从掌心延伸出来,说不出的安稳踏实。
可是这一霎里,他像是握着一根别人的骨骼。
眼前白裙疾晃,骆明歌的剑尖如游走的电蛇刺近,剑气如蛇信分叉,迫得他胸前“紫宫”、“神藏”、“灵墟”三穴刺痛;卓红不认得这一剑正是桃花剑岭的绝学“三分剑瓣”,凛然斜避一步,振腕回刺——
“我输了。”
荆州剑舻中,周铸目光从那酒碗上收回,坦然一笑。
月色照得满地白沙如雪,徐厚与袁岫均是神情震惊,只听嵇云齐道:“师兄尚未出剑,何以言输?”
周铸摇头:“我只能出一剑,你却能同时刺出两剑。以一敌二,可太难为我老周。”
徐厚愕道:“难不成那酒碗中也能刺出一剑来?”却想:“周堂主莫非中了嵇云齐的邪术,神志不清了?”
“正是。”周铸道,“不曾想‘指尖栖龙’,还有这般用法。”
嵇云齐淡淡道:“修习‘世外轻舟’越深,对心舟七刻后六式的运用便越奇妙。”
周铸“嘿”的一声,暗自揣摩,本来将内劲经由刀、剑等兵器摧发出去伤敌,原是武学常理;“指尖栖龙”能发出气线,黏在敌人躯体或别的器物上,那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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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要维持气线不散,却须得源源不断地摧出内劲,耗力甚多,难以持久。
可是刚才他脚下发劲,将一股内劲贴地蔓蹿出去,与地上酒碗一触即收,却察觉到嵇云齐的内息竟在自身与酒碗之间周流不息,全无损耗,仿佛那酒碗也生有穴道、经络,与嵇云齐虽相隔数尺,却也是嵇云齐身躯的一部分。
“死物也能运转内功?”周铸皱眉发问。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嵇云齐道,“人与物,当真有死活之别么?”
“说话倒像咱们师父。”周铸笑叹,“我虽输了,仍须杀你。嵇师弟,今夜你有两剑,我老周也不敢轻忽,在这院子里外,备下了几十万支剑。”说着踏前一步——
以他靴底为中心,地上的白沙扑簌簌流动起来,一颗颗沙粒翻滚弹跳,似欲凌空奔月而去。徐厚身形倒掠,遽退至屋檐下,立足于未铺白沙的砖石上;袁岫见状,也跟着闪身急退。
嵇云齐面色微变,跃向周铸,两人几乎同时出掌,白沙翻腾如雾,旋绕在两人身旁;周铸这才惊觉,嵇云齐非只与那酒碗之间有内息相连,竟另有一丝细微得多的气线,从嵇云齐心口处游曳出来,悄幽幽的,延伸至庭院之外的夜色中……
“他是因施展此式,才不能分心使那藏形术么。”周铸不禁一悚,暗忖,“也不知这根气线已飘游了多久,另一端又在多远处?”
——双剑交击,卓红想起在戏班里学剑时,佘象所授的一句话。
“天下剑招变化万千,说到底也不过曲、直两种。平刺、斜刺都是直剑;转腕削剑,剑尖画弧,则为曲剑。这曲直运用之妙,须得用心体悟。”
当时他问佘象:“能不能一剑击出,既是直剑,又是曲剑?”这话引来旁边几个师哥嘲笑,佘象却没笑,只道:“曲直之分,原也不是那般分明。但要做到曲中蕴直,直中含曲,可须极高的剑境了。”
直到今日他目睹了崖壁上所刻剑术,才终于明白该如何刺出那样的一剑:红剑格开桃木剑,卓红收腕再刺,仍是平直的一击,在即将刺中骆明歌的剑身时,上一剑刺出的剑劲倏然飞回,将红剑带得微微向左一转,曲意自生——
不远处,观战的李舟吾、段妄都露出讶异神色,未料到这少年短时便领悟了“分粥”之法。
剑尖上剑劲倍增,卓红惊喜自忖,这一剑足能振脱骆明歌的剑,将她手腕震断;电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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