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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压得更低,看似坦白实则挑衅:“我与锦时……闺房之乐,重在欢愉,而非传承。陛下所说的要我生下太子一事,恐怕不是都兰想要的,都兰真正想要的,陛下只怕力不从心,给不起。”
她眉眼淡淡向下扫过一圈,轻佻而蔑视。
“都兰只想要个让我身心愉悦、年轻力壮的丈夫。”
玄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很难不因冒犯和羞辱而感到震怒。
他确实年长于陈锦时,帝王的威仪和养尊处优让他依旧俊朗,但年轻男子那种蓬勃的、未经磨损的生命力,是他无法企及的。
她所否定他的,是他原本最不在意的,是作为男人最基本的吸引力!
他堂堂皇帝,被比较在女人面前的吸引力,这实在太匪夷所思!
那双始终势在必得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是杀意,是毁灭欲。
都兰仍旧用那双淡漠的眉眼看着他,他的失控反而代表猎人与猎物的颠倒。
他想驯服她?呵!
玄澈狠狠攥住她的手腕,那双向来沉静含威的眸子此刻赤红,翻涌着暴戾。
那层温文尔雅的君子皮囊被彻底撕碎,露出底色。
“朕现在就让你看看,朕给不给得起!”
他期待着她的眉眼染上慌乱,可惜仰起的脸上,眼神依旧是那片冻湖。
“陛下,男女之事并非用力便能使女子得到欢愉,有时候,光有力气是不够的,只会伤了自己,徒惹人笑话。”
她似乎毫不畏惧他要用强,但只反复提醒他一点,他若是令她不舒服了,她会嘲讽他,就算是要来,也学些技巧再来。
如今这一幕,陈锦时在走前未尝没有想到。
他之所以还是走了,一则,皇命不可违;二则,她有火铳在手,关键时候,顺从还是要他的命,选择权在她手里;三则,陈锦时虽有占有欲,却并不把“忠贞”二字套在她身上,若她选择顺从,定有她的道理。
阿姆做什么都有阿姆的道理。
陈锦时可以哭泣,可以埋怨,但是不能阻挠。
时
机终于在一个午后降临。
边境八百里加急军报传入宫中,楼烦局势突变。
几大部族非但没有顺利归顺,反而联合西域车师国兵马,陈兵边境,态度强硬地要求朝廷停止迫顺,恢复平等互市,根据密报,陈锦时和谢清樾两个带兵拥了答兰部落首领苏赫为楼烦王。
消息传来,一向脾气温和的玄澈在御书房砸碎了一方上好的端砚。
这些年,好的坏的都给了,红脸白脸都唱了。
“好,好一个谢清樾!好一个陈锦时!”
“来人,把谢家人都给朕抓起来,朕要等谢清樾一个答复。”
内侍慌忙跪地:“皇上,谢家几位长老在朝堂上声势颇高,动不得啊!”
“谢家朕动不得,那就把陈家人给朕抓了!”
“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怒火冲昏了头脑,还怎么掌控全局?”
不知何时,都兰出现在他身后,面容一如既往地平和温柔,身上反而多了反客为主地姿态。
玄澈回头,怒极反笑:“都兰,朕小看你了。”
“陛下言重了。都兰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医,何德何能玩弄陛下。”
“你们这是在造反!是叛国!陈锦时是朕的进士!谢清樾是朕的臣子!”他的手指戳到她的鼻尖,“朕是不是该砍你们的头?”
都兰轻轻摇头:“皇上,不能。”
她的话语令他逐渐平静,这些年他上位以后,失了初心。
原本想拉拢楼烦,也不过是为了促进边境军民相助,他便能更好地掌握北境战事,不知从何时起,他渐渐起了收服他们的心思。
如今楼烦王是苏赫,从前平平无奇、声名不显,管理着一个小部落的苏赫,不难想到陈谢二人拥他上位的缘由。
苏赫是陈锦时的老丈人,是都兰的父亲,有他在,玄澈若还想请求楼烦助力,便不能动都兰和陈锦时,相反,若他回到初心,友好相待,陈锦时就是他的臣子,为他所用的臣子。
动不了谢家,不能动陈家,更不能莫名向楼烦王宣战。
承认与自己臣子有着亲属关系的苏赫为楼烦王,是当前止损的最优解,是他身为一个成熟帝王的理性选择。
玄澈那翻腾的、几乎要炸裂的怒火,在都兰平静的注视和那句“皇上,不能”中,奇异地开始消退,沉潜下去。
他看着她,这个他认为势在必得的女人,要用他的温情和赏赐软化的女人,此刻站在这里,从来不是以弱者的姿态乞怜,而是以一种近乎平等的、甚至带着些上位的姿态,在教导他?
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北境安宁,让楼烦成为助力,而非敌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楼烦的执念,掺杂进了对她个人的、扭曲的占有欲?
他想收服楼烦,亦如收服她一样。要用一种看似温和的手段,实则威逼与利诱交杂,直至哄着对方臣服。
他缓缓垂下了指向她的手指:“都兰大人,你赢了。”
“皇上,沙地改为耕地的进程很顺利,往后我朝驻军边境,不用再为粮草一事发愁了。”
“是。”
“臣的父王苏赫,在楼烦会帮助陛下,以另一种更稳固的方式,维持北境的长久和平。”
“是。”
玄澈沉默了片刻,像是甘愿接受这个全新的局面,但他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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