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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父。”
都兰笑着把她的手挪开:“应该快了,阿爸还等着他来了把羊圈好好修一修。”
“哦,那小姑夫什么时候来?”
说话间,苏赫扛着一捆干草回来,额头上冒着汗。他把干草扔在院角,接过图雅递来的奶茶喝了一口:“西边草垛够了,下午去把地窖再挖深点,把肉干和土豆都挪进去,不然冬天冻坏了。”
都兰对其其格道:“小姑父往后没事不会来了。”
陈锦时午后赶过来,在进入冬天之前,都兰家里又很多事情需要筹备,他不得不过来帮忙。
“陈锦时,等入冬了,第一场雪下下来以后,你就不要这样来回了,大雪封了山,两日的路程,你在路上万一出了什么差池,不是开玩笑的。”
陈锦时跟苏赫一起加固毡房的门框,用羊毛绳把毡布勒得更紧,晚上睡觉才不进风。
“那我不走了吧,就留在这里,跟你们一起过冬。”
都兰瞪他一眼:“那怎么行?万一衙门有什么事,连你人都找不着。”
入冬的时候,苏赫身上老毛病犯了,干不了重活,偏生这时候图雅又有了身孕,都兰实在走不开,家里缺不了她这一个劳动力,她不可能放下家人,陪陈锦时到并州去。
楼烦的冬天,是需要一家人紧紧陪伴在一起度过的。
陈锦时便道:“无论如何,每半个月,我定会来见你一次。”
都兰没吭声,她知道陈锦时的性子,谁也拗不动的性子。
不知他有几分本事,能在深冬时穿越两座大雪山来见她。
苏赫斥责道:“女婿!你开什么玩笑!到时候你要是死在半路了,没人救得了你。”
陈锦时只是笑:“岳父放心,我身体健壮着呢。”
苏赫还想骂,却被图雅拉了拉袖子。她对着苏赫摇了摇头,这新婚时期的小两口,为了见面连命也可以不要,哪里能分得开,劝是劝不动的。
陈锦时帮着苏赫把家里要过冬的草、粮、肉干都屯好了,毡房、羊圈,都是重新加固过的,一家人都已经做好了过冬的准备。
第一场雪落下来之前,他便独自回衙门去了。
雪下得不大,没能完全覆盖山路,却给草原上铺上了薄薄一层冰层,空气冷得浸骨。
都兰换上了厚厚的羊皮袄,把其其格抱在膝上教她汉字。
其其格握着小木炭棍,在地上歪歪扭扭写字。
都兰问她:“想先学个什么字?”
“先学其其格的名字。”
小姑娘学得认真,很快学会了。
都兰问她第二个想学谁的名字,其其格看了她一眼,眨着眼睛卖乖:“学姑姑的名字。”
都兰摸了摸她的头,脸上扬起温柔的笑,这孩子真可心。
第一场雪下透后,草原就成了冻硬的白壳子。
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一家人都用上了陈锦时事先备好的,从京城里买来的擦脸油。
其其格的脸也被抹得油亮亮的,除了这些,谢清樾也派人从军营了送来了许多东西,还给其其格带了一件虎皮小袄。
苏赫早上出门,得先拿铁锨铲开门口的积雪,开门的时候,雪块灌进来,幸好先在门后隔了一道帘子,好让风雪透不进来。
入冬没过多久,雪就没到膝盖了,一脚踏下去,雪粒子顺着裤脚往靴筒里灌。
都兰比苏赫起得更早,灶房里的铜壶早烧得“咕嘟”响了。家人一起来便能喝上热热的奶茶。
家里如今物资比从前筹备得好得多,全得多,便是无论如何也冻不死、饿不死的。
苏赫从羊圈里回来时,棉裤腿全湿了,冻得邦邦硬。
他坐在火塘边,把裤腿凑到火苗旁烤着。
都兰劝他:“往后要外出的事情交给阿兄来做,你膝盖上本就有伤病,现在知道痛了吧。”
“嘿嘿,不痛,就出去了一会儿。”
苏赫嘴上硬,都兰都看在眼里,转身从毡房角落里翻出个布包。
她蹲下身,把药膏涂上去。
陈锦时来的那天,雪下得正紧,他骑着马,从雪雾里钻出来,活像个雪人。大衣领子里、眉毛上全是雪。
都兰听见马蹄声,掀着毡帘望出去。真不知他是怎么过来的。
“陈锦时!”
她站在门口,要跑出去迎他,嗓子喊得十分费劲。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这两天雪下得正大。”
陈锦时勒住缰绳,雪沫子顺着衣角簌簌往下掉。
他咧嘴一笑,下了马,从马背上解下一个沉甸甸的布囊:“我不来,你们就打算整日吃干粮?”
说着,他掏出一包点心来,塞到她手里。
“快进毡房里,火塘一直烧着的。”
她牵过他的手,能摸到他冻得发僵的指节。
一进到毡房里,他浑身瞬间暖和起来。其其格穿着虎皮小袄扑过来,仰着小脸:“大姑父,你可算来了,给其其格带了糖吃吗?”
陈锦时的包袱里有给其其格的糖,都兰掏出来给他。
只是陈锦时没太听懂:“什么大姑父?”
苏赫解释道:“你是大姑父,谢将军是小姑父,你也别闹,其其格可是把你排在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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