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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穿着身极威风的墨色戎装,腰束玉带,显得身材十分英挺。
她眼睛一亮,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药末:“你来了。要走了吗?”
谢清樾笑了笑,走到石桌旁坐下:“嗯,明日就走,来看看你。你有没有什么要我带过去的。”
“他们应当不缺什么,我写封信,你替我带过去吧。”
“好。”
“谢小将军,北境风寒,你既去了,要多留意身子。”
谢清樾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这话我也要对你说。都兰,你要保重。京中不比金陵,这里面形势复杂,你千万别与他们多掺和,若是觉得累了,便回楼烦来。”
他从腰后取下一只牛皮小包,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有些疑惑。
“这里面是把火铳,若情况危急,你尽管拿出来使。寻常人不会有这个,只要能保住性命,往后天南海北,如何都行。”
沈樱打开布包,拿起掂了掂,沉得压手,枪管冰凉。
“你倒费心,连这个都替我想着。”
“这把是军中匠师改良过的短铳,后坐力小。”他伸手过来,指了指枪身侧面的暗槽,“火药分了三包藏在夹层里,用时把这小栓拉开,填药、扣扳机就行。”
沈樱点点头,把火铳放回牛皮包:“多谢,这个对我来说很有用。”
“我倒希望你永远也用不上。”
他伸手,忽然将手掌落在她头顶,沈樱一怔,并没躲开,他放得极克制,只轻轻地揉了一下,便挪开。
沈樱抬手拢了拢被揉乱的发丝,没说话,只弯了弯唇角,像是,默认了这片刻的亲昵。
谢清樾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她发间的触感,他轻咳一声,极为不舍。
沈樱转身往屋走,拿出纸笔,在石桌上摊开,就这样写起信来。
谢清樾目光落在院角晒得半干的草药上,竹筛层层叠叠排着,陈府如今已搬进了西街的大宅子,这后院里全是沈樱的药。
“在想什么?”沈樱写完最后一笔,把信纸叠好。
谢清樾回神,接过信仔细揣进内袋,他在想,往后再见,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沈樱眼底带着点笑意:“晚上留下来吃顿饭吧。”
谢清樾忽然问起:“你们家的那个小家伙快出生了吧?”
沈樱笑道:“是,若菱这几日都不怎么出门了。”
日头渐渐西斜,桂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陈锦时从翰林院回来,穿着圆领绯红的补服,前后缀着鸂鶒,头戴乌纱冠帽。
“阿姆,我给你带了枣泥糕,刚蒸出来的。”
陈锦时刚进院门,见石桌旁两人相对而坐,檐下桂花簌簌落在肩头。
他脚步顿了顿,随即笑着走上前,红袍上落下影影绰绰的日光:“谢将军怎的来了?可是明日就要启程?”
他在沈樱身后站定,弯腰在她跟前放下食盒,轻声问她:“喝茶了吗?给你温一壶热龙井吧。”
谢清樾起身,与他略一拱手,目光落在他绯红官服上:“有些日子没见了,最近在翰林院可还习惯?”
陈锦时目光从沈樱身上挪起来,与他回礼:“倒还算习惯,不过是每日跟着掌院学士抄录典籍、整理奏章。“
说罢,他转身往屋中走去,不多时便提着一把铜壶出来,壶身还冒着细白的热气。
他将茶杯摆到石桌上,斟茶时动作轻柔,热水注入杯中,茶叶缓缓舒展,飘出清冽的茶香。
谢清樾眼眸从两人之间掠过,随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开口道:“翰林院虽是清贵之地,却也藏着不少门道,你性子……如今倒是沉稳多了,凡事要记得留个心眼。”
陈锦时放下茶壶,视线从桌上的火铳上扫过,颔首应道:“谢将军,倒是你去北境天高路远,万万保重身子,晚上留在府上多喝几碗羊肉汤,也算为你践行。”
沈樱这时收起桌上的纸笔:“汤还在灶上煨着,锦时,你去瞧瞧,里面加了草药。”
陈锦时应了一声,官袍还未换下,抬步便要过去。
院子里,沈樱对谢清樾道:“我给你备了些药膏,抹在脸上能防皲裂,你带上吧。”
谢清樾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陈锦时已从灶房里出来,谢清樾收回视线,沈樱正将药膏塞进谢清樾的布包。
她把布包递过去,又很快收回。
陈锦时提着汤煲出来,如今府上院落宽敞又大,陈锦行夫妻倒不常与他们同用晚膳了,何况张若菱如今不怎么见人,沈樱也不去扰她,省得还要劳动她起来问安。
今日便就陈锦时与谢清樾二人陪她用饭。
壶身缠着麻布,热气从缝隙里钻出来,带着羊肉与草药混合的暖香。他将汤煲放在石桌上,先给沈樱盛了一小碗,汤匙轻轻撇去浮沫,才递到她手边:“阿姆先尝尝,看咸淡合不合口。”
沈樱接过碗:“多谢,谢公子,你也请便。”
谢清樾正要动,却见陈锦时拿起另一只空碗,盛了满满一碗递给他:“去了那边可喝不着了,谢将军,今天你要喝个够。”
谢清樾接过碗,抬眼看向陈锦时,对方面容几乎没有任何破绽,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他笑了笑:“多谢。”背向椅子上靠去,仰起头打量陈锦时,不知想了什么,似笑非笑,“陈锦时,你最终还是变成了,你最讨厌的样子啊。”
沈樱一怔,缓缓抬头看陈锦时,他垂下头,伸手拂去沈樱肩上的花瓣,动作间,腰间玉带轻轻晃动,在日光下映出一点微光。
沈樱将目光转向谢清樾,谢三公子,你变了,变得有点“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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