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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紧,脊背却松垮下来,做出吊儿郎当模样:“哥,有事吗?”
陈锦行瞥他一眼,目光扫过他敞开的衣领,眉头微不可察地皱着:“这么晚了,你为何从东厢房出来?”
陈锦时拢了拢衣领:“哥哥,你明知故问什么?”
陈锦时长大后看似很知礼,对兄长再也不直呼其名,对阿姆更是极少直呼其名,尤其在旁人面前。
他脸上表情淡了些,斜倚着廊柱,挑衅似的看向兄长。
陈锦行目光又落在他颈侧,被谁咬过的浅淡痕迹,不难想到。
“这里是京城,是在家里,不是外面了,陈锦时,你注意点分寸。”
他伸手,沉稳的大掌一把拎起弟弟的衣领,将他的脖颈盖得严严实实。
“在你眼里,规矩、道德都不算什么,可我的名声不想被你毁了。陈锦时,你要是再这么胡闹,我只能将你赶出我家门。”
陈锦行言语冷厉。是,现在这里是他的宅邸,他是一家之主,他有权处置不听话的弟弟。
“陈锦时,别忘了你在倚仗谁,没有父亲,你连她的边也挨不上,没有我,你现在就得滚回金陵去。”
陈锦时脸色一点点沉下来:“你别以为我只能靠你留下来。”
他挥开陈锦行的手,颈侧方才被沈樱咬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烫。
陈锦行望着弟弟的眼眸,除了冷厉以外,还有几分无力。
究竟要如何才能阻止他?
原本为了阿姆能提早离开,他提前了婚期,可事情还是朝着无法阻止的方向行进。
他以为让陈锦时与阿姆单独度过一程,陈锦时尝够了甜头,便会学会放手,毕竟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奢想一辈子?
在隐秘的、无人知晓的地方,放纵过一回,难道
还不够吗?
陈锦行认为自己已经很纵容弟弟了。
尽管他自小就看不惯弟弟,陈锦时行事乖张,从不记后果,为何却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陈锦行好几次认为,弟弟就要毁掉他自己的人生了,可陈锦时始终前程大好。
他纵容着自己,却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让从小规训自己、压抑自己的陈锦行心里很不平衡。
原来不听话,并不会失去什么啊……
陈锦时虽自幼失母,却得到了沈樱。比陈锦行和陈锦云都要幸运。
他望着弟弟挥开他离去的背影,指节捏得发白。
廊下的月光冷得像霜,落在他肩头,竟让他生出几分孤寒来。
沈樱于他,与陈锦时和陈锦云都不一样。
她来时,三人各有各的年纪,他已不需要一个“母亲”的角色,陈锦云大抵是需要的,陈锦时……介于其中。
后来他对沈樱到底是从以礼相待之外生出了些情愫,她实在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惜他的品性规训他从不敢肖想什么。做知己?做朋友?跟父亲比起来,他实在不够格,他算个什么东西呢?
可谁会不喜欢沈樱那样的一个女人呢?
欣赏她、靠近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但不会再有更多。
直到他的弟弟,一个更不该的人,不光缠着她、黏着她,还亲吻她、占有她!并且得逞!
这失衡感像根刺,扎得他心口发闷,他觉察出人生的另一条可能性,他仰头将冷茶一饮而尽,茶涩顺着喉咙滑下去,压不住眼底翻涌的疯狂情绪。
人生从来都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京城正是大展拳脚的好地方,他靠着替安郡王府做的辛秘事情爬到这里,做事到底还保有底线。
底线?底线是什么?弟弟教会他,做人从来不必规训自己。
他一拳砸在廊柱上,他要不遗余力往上爬。
陈锦行收回渗血的指节时,肩头忽然落下一片柔软。
他浑身一僵,转头便见张若菱捧着件素色披肩站在身后,眉眼间满是担忧。 网?址?f?a?b?u?y?e?ⅰ???μ?w?è?n???????????????????m
“天凉了,夜里风硬,怎么站在这儿吹着?”她的声音轻得像棉絮,伸手将披肩往他肩头拢了拢,“手怎么还破了?是不是又跟时哥儿置气了?”
陈锦行眼底戾气消散,握住她替自己系披风系带的手,声音放低:“没什么,在想明日的公事。”
张若菱拉着他回屋:“我给你擦点药膏吧,往后别这么伤着自己了,有什么话,何不好好说呢?”
在房中坐下,张氏用帕子蘸了药膏,小心替他擦着,药膏的清凉渗进皮肤,陈锦行想起自己替安郡王府做的那些阴私事,又想起陈锦时在府中旁若无人的行径,观察了张氏一会儿,忽然说道:“虽然我对妻子没什么期望,但你……还是迟钝了些。”
张若菱的手顿了顿,没抬头看他:“我不是迟钝,只是有些事情何必拆穿呢?况且,我们做长兄长嫂的,合该为弟弟妹妹们撑起一片天,天塌下来,我们顶着。锦行,我知道你有些野心,其实对于我们这样的宅邸,名声不算那么重要的,不是吗?”
“让你担心了,以后不会伤着自己了。”他声音软下来,伸手轻轻覆在她替自己擦药的手上。
张若菱脸颊悄悄红了,陈锦行定定看着她,头一回觉得,阿姆替他挑选的这位妻子,比想象中要适合他。
一家人之所以为一家人,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他、张氏,阿姆、陈锦时,父亲,陈锦云……
第45章
张若菱垂着眼,把帕子叠好放在桌边,声音轻得像落在水面的雨:“你心里的事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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