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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到时候再来回折腾的,不如一家子直接搬过去。
陈家生意上的事情暂且由几个老掌柜帮忙,沈樱的“都兰蒙药”,便是交由了苏兰舟照管。
沈樱从前打算在金陵开药铺,图的便是离了陈家她也有处可去、有事可做的目的,但是如今……且不说两个哥儿往后的前程都是在京城的,她更不能表面离开陈家,实际上还与陈锦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打算,等陈锦时考完试,她就回楼烦去,并且已写信回家告知了父兄。
大抵她命中注定,就是在金陵留不下的。
汀兰园的梅花枝头上已缀满了花苞,沈樱正倚在窗边闲坐,张若菱在她身旁核对进京的箱笼清单,时不时与她说上两句。
“锦云的狐裘,还有她常穿的那几件夹袄,都已经叠好装在樟木箱里了;时哥儿的书匣太多,我让小厮们单独捆了。”
沈樱望着窗外落雪,梅枝被压得微微低垂,雪沫子簌簌往下掉。
“都妥帖。”她轻声应着,“他的书要分类标记好,省得到时他找不到。”
张若菱抿嘴笑了笑:“是,我是这么办的。说起来,二弟这几日倒用功,每日天不亮就起来温书,明春定能给家里考个进士回来。若真能如此,过两年要说亲的时候,眼睛就能再往头顶长一长了。”
出过进士的门第,自然不同,张若菱身为长嫂,一百个愿意照顾陈锦时,期盼着他考中。
沈樱笑着看她,取笑道:“妹妹就不怕,新来的妯娌出身太好,压你一头?”
张若菱脸颊微红,捏着手上对牌,支支吾吾道:“长幼有序,不管怎么说,名分上我也不输谁,我自然是盼着二弟好的。”
沈樱轻轻避开张若菱的眼神,看着手中茶盏晃出的涟漪,微怔着。
是啊,若陈锦时要娶她,她成了府上二奶奶,那像个什么样子?
简直是纲常颠倒,不成体统。
倒也不是她不愿伏低做小,到时张若菱成了她长嫂,坐在她上位。
这样只是……真的好奇怪。
在这样的门第,在这样的宅院,就好像,天理不容一般。
沈樱轻轻摇着头,再说少年人的热情能有几时,她也不过只是想想罢了。
“这事说到底也还早,再说了,给他娶个什么样的媳妇,还不是你这个长嫂说了算,到时挑个合心意的也就是了,未必要挑那门第高的,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才是最好的。”沈樱如此说着。
张若菱听了这话,试探问道:“听阿姆这话,难不成,在府中已不会……”
“嗯。明春时哥儿考完试,我也差不多是时候走了。只是这话,你可千万别跟他说。”
张若菱颔首:“我晓得的。”
十二的清晨,天还没凉透,两兄弟只提前与老爷子跟老太太递了个信儿,那边还没反应过来,这边就要启程了。
两兄弟丧母又丧父,眼瞧着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一转眼,却一个领了太医院的差事,一个又要进京赶考,前程大着呢。
丫鬟仆妇们踩着薄雪往来穿梭,搬着箱子,小厮们拎着书匣,沈樱披了件石青镶灰鼠毛边的斗篷,天色昏暗,她打起精神帮着张氏指使人干活。
“装书的箱子要轻点搬。”
正说着,后腰扶上来一只手掌,陈锦时身上的气味太过熟悉了,她不需要回头,也知道在她身侧站着的是谁。
他自然而然地抓起她的手,握了握。
“阿姆,你手有些凉,我给你捂捂。”
大庭广众地将她两只手捂在掌心里。
偏他这话也是大声说的,满堂便无一人觉得他此番动作不妥。
就连站在她身旁的张氏都笑着说:“外传时哥儿极有孝心,我今儿见了才知是真的。”
沈樱感受着他指腹的温热粗粝,无话可说。
陈锦时淡淡瞥过长嫂,暗忖:这女人好生迟钝,没他哥半点机灵。
沈樱被他握了一会儿,轻轻抽回手,老这么牵着,不好。
陈锦时见她手暖和起来了,也不执拗,只是一松开她,手又极其不经意地蹭过她颈侧。
“阿姆,你斗篷的带子都松了,我给你系好。”
他正面对着她站,系带的动作很慢,故意把时间拉得无限长。
他们的呼吸交缠,斗篷领口的蓬松狐狸毛便轻轻颤动。张若菱在一旁笑得慈和。
不一会儿,陈锦行也来了,陈锦时恰好退开,与沈樱并肩站着。
“马车都备好了,雪势小了些,再不走怕又要耽搁了。”陈锦行道。
沈樱点点头,转身吩咐丫鬟把最后一笼炭火搬到车上。陈锦时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陈锦行觉得他像条离不开主人的狗。
陈锦云睡眼惺忪,跟在张氏身边,尽管再不习惯,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再依赖阿姆,往后家里正应该照顾她的人是长嫂。
五个人,两辆大马车。
陈锦行、陈锦时在前,沈樱、张若菱、陈锦云在后。
张氏要扶沈樱先上马车,被陈锦时接手了过去,他替她掀起厚重的车帘,在外人面前,微微躬身,掌心虚虚护在她头顶。
沈樱最后看了眼这座宅子,她可能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明年她如果
要走的话,她大抵会直接离去。
这座宅子里尽是她与将军的回忆,将军把她带到这里来,她才与宅子里的这些人建立联系,才与陈锦时……
陈锦时极为不舍地离开她的手肘,沈樱已在车厢内落座,随后陈锦行将他的夫人扶上来,新婚燕尔,动作里瞧得出的恩爱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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