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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效率不高，顾移只好加晚班把当天的事情处理完。

    再出来时已经将近十一点，却有个不速之客在蹲他。

    顾移靠在树干上吐着白烟，手指轻轻掸了掸烟灰，盯着卫孞道：“出来后，一直等在这？”

    卫孞点头：“虽然我看你不爽，但有些话还是想和你说明。”

    “我和沈留芳没有关系，不熟。”顾移皱眉道：“要问这个的话，那你现在知道了，我要下班了。”说着走了两步，把烟头踩灭，扔到垃圾桶。

    “等等。”卫孞追上前拉顾移的肩膀，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急道：“我不是想和你聊这个，我想和你说说你刚接手的案子。”

    顾移停下了，眼神犀利地打量卫孞，他此刻没戴眼镜，那眼神让卫孞很不舒服。

    可让卫孞更不舒服的还在后头，顾移说：“如果是聊案子，那我一个被告方律师，和你这个原告，理应更避嫌才是。”

    顾移扔完话就往前走了，卫孞在后面紧跟不舍，一路跟到了停车场，最后拦住了顾移的车，顾移熄了火，车钥匙一砸，一天的不对劲儿就这么爆发了。他拉开车门，把站在离车头两厘米的卫孞抡到车头上，右手恶狠狠地掐着卫孞的脖子，眼神满带杀意地瞪着卫孞明显呼吸困难的脸，冷声呵道：“你要死，不要死在老子的公车上，我有保险，你的命值不了几个钱。要是没死成，我送你进去蹲几年冷静一下也好，不用太感谢我。”

    “我……”卫孞没有被顾移发疯的样子吓到，身体放弃了抵抗，嘴巴却在挣扎：“我不想……离……离婚，你别……接……咳咳！”

    顾移松开手，站开来，又点上了一根烟：“什么意思，说清楚。”

    “你别接这个案子，我不想离婚。”卫孞舒缓过来，仔细道：“我一开始我就没想离婚。我和她提离婚，只是气不过她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我想让她和我认错，给孩子认错。可是她就真以为我要和她离婚，还直接从上海搬回了北京，和我闹分居。”

    顾移把嘴里叼的烟取下，正脸看向卫孞，问：“你不是以前和沈留芳要死要活谈过？”

    “我们是谈过，但我们分手了。”卫孞从顾移手上拿过烟吸了一口，怅然道：“我那天就是看到了喝醉的沈留芳，好心把他送回酒店，给他开了间房睡觉，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顾移冷笑了一声：“旧情人喝醉了躺在你面前，你说你什么都没做，谁信？”

    “我被我老婆掰直了，不行吗？”卫孞掐着烟道：“人的性向是流动的，我以前喜欢沈留芳的时候是真的，我现在想和我老婆好好过日子也是真的。我喜欢他们的时候分不清更爱谁，但我知道我现在不喜欢沈留芳了，我喜欢我老婆。我已经不介意她当时是怎么和我开始的，她生气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我也还想和她重新组一个在法律上有效的家庭。所以顾移，算我求你，别接她的案子了。”

    顾移像在考虑，从卫孞的视角看去，他就是站得笔直在衡量着什么，可这多一分犹豫，卫孞心里就越不安，于是他先于顾移提出了条件：“我可以赔偿你被我们耽误的损失。”

    可顾移并没听到卫孞在说什么，这间停车场好像在另一个空间静止不动，他甚至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只是在卫孞拉他袖子时，自顾问了一句：“漂亮话谁都会说，你怎么证明，你上述所言属实，而不是想钻空子用另一种方式欺负我的当事人。”

    卫孞点头，从外套里拿出手机，打开搜索记录及图库，说道：“这是我一个月前上网查找的领结婚证需要注意的事项，我还截了图。”他又往后翻了翻：“这是孩子的孕检报告，我现在都还留着。你如果想看梦楼拉黑我之前的聊天记录也行，我都可以给你看。”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顾移突然出声，指着卫孞滑过去的一张照片。

    卫孞手一抖，差点拿不住手机，但却不肯再露给顾移看，他拿着手机背在身后，脸有点红：“这个不能给你看，就是点夫妻情趣，没有拍得很……”

    顾移没有再管他要手机，只是疑惑道：“你留着这些……”

    卫孞被问怕了，梗着脖子直接实话实说：“我真的就是随便记录了一下，没想丧心病狂拿来做什么。这就是一些……反正我拍的时候，我老婆也同意了，当时就是想在生活中留下点痕迹才拍，那谁情浓时不会想拍点东西留念一下呢？”

    “啊你不是。”卫孞突然反应过来：“你不用向我解释，我太绝对了。我看过你和那谁的帖子，说是你从来不留影，我可没有内涵你的意思，知道吧。”

    顾移眼底凶光一现：“滚吧。”

    19:13:18

    番：守节情不移，忍顾鹊桥归路（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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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的时候刚好十一点半，顾移进浴室冲个澡出来，看下时间，刚好合上时差。他躺床上眯了一会儿，最后想难以忍受似的，突然把眉头用力皱起，伸手去够过床头柜的手机。

    顾移滑开通讯录，闭上眼睛靠在枕头上，手机嘟嘟嘟的声音通过外放清晰地响过耳边，他等得困意席卷至全身时，听到一个失望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顾移把电话挂断，心情突然糟糕透顶，他又重新闭上眼睛，可半分钟后又不甘心地点开微信，直冲冲道：“林越，给我看一下顾小白。”

    手指一松，语音就发出去了。顾移头脑空白得死盯着对话框，直到眼皮撑不住，那头也没有动静。

    林越今天工作太忙，加了会班，从办公室出来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看到手机上的三通未接电话，连忙点开，却意料之外的在另外两聊公事的电话前面，看到了一个私人号码。

    那是顾移五点十三分打来的，根据北京和巴黎七个小时的时差，林越想不到顾移会因为什么半夜十二点多给他打电话。但根据成年人的社交规则半夜拨出的电话，总不会是什么好事。林越捏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坐在驾驶座反复横跳了十几分钟后，最后林越打算打回去一了百了。却在时间变到八点整时，手指离屏幕2毫米的最后一刻停了手。北京时间已经三点了，打过去不合适。

    因为怕影响顾移休息，林越把手机仍回置物柜，开车回家。回到家一开门，留守在家的小猫咪就黏人得蹭上了林越的脚踝，消除了他一天的疲惫。抱着猫去取了猫粮，分了食后，顾小白捧着碗狂吃，林越就跪坐在地毯上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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