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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就开始给你们俩攒份子钱！兄弟绝对全方位给予你最大支持！”

    能屈能伸才是真男人。

    余霄满嘴跑火车的这会儿功夫，冯岐已经走了。程俨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心里空落落的，除了冯岐，好像其他什么东西塞进来都填不满。他被冯岐当成别人爱过，他犯贱，他食髓知味，忘不掉了，这辈子都忘不掉。而且痴心妄想，势在必得，他想要冯岐不爱别人，只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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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岐回到家，也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原本模糊的方案今天踩点之后都变得清晰可行了许多，他把没法实现的部分都剔除后又详细规划了剩下的，模拟出了好几套镜头方案和后期思路。告一段落后，时间已经来到凌晨，再过俩小时天都快亮了。

    他不知不觉中又熬了一次夜。站起来动了动完全僵硬的腰和脖子，看到搁在一旁的手机亮了起来。

    这个点谁给他发信息？他有些好奇地点开，发现是余霄，好几屏的消息，乍一看还以为余霄给他发作文了：

    【我没通知你就把程俨找过来你没生我气吧？】

    【肯定没有，你今天的表现一点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我真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他对你也是真心的，这个我不说你自己也感觉得到吧？】

    【我跟他朋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着他分手了这种状态。刚开始还挺幸灾乐祸，现在我都笑不出来了】

    【也不说有多失魂落魄吧，程俨到不了那样儿。可就觉着他现在在你面前吧，少了股劲儿】

    【畏首畏尾的】

    【我说不好，但你见过以前的他，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吧？】

    冯岐看到这里顿了一下，回想起他刚认识程俨那会。程俨不论出现在哪里，只要在视线范围内，永远是第一个被认出来的。以前他以为是程俨长得好，现在深想确实不是。他认识长得好的人太多了，余霄长得好，白一函长得好，林屹和长得也挺好。更不要脸一点，他自己也长得好。可是没有一个人像程俨给他的感觉。

    他有些明白余霄说的“劲儿”是什么劲儿。家庭环境极其优越，打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各方面能力出众，就连身高长相这么撞运气的事都能甩出常人一大截，程俨整个人都是很有距离感的，这种从里到外碾压旁人的气场，甚至不是故意释放出来的，这就是程俨这个人的组成部分，带在骨子里。但这些既视感都只存在于他们相识初期，后来他跟程俨的关系越来越糊涂，越来越牵扯不清，程俨身上那股让人下意识感受到压力的疏离不知不觉就消弭了。而且这跟他在余霄面前表现出来的也都还有点不一样，如果把那层威压比喻成警戒线，那面对余霄时，程俨的警戒线是松垮的，可能面对更多的其他人，这个警戒线是完全绷紧的。

    但是他……他感受不到。他已经感受不到程俨的警戒线了……他竟然见过程俨毫无防备的样子，他甚至在两人发生冲突的时候，能轻而易举地戳中程俨最痛的那个点。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每一次的细节回溯仿佛都在印证程俨对他的喜欢，都在加深他的恐惧、让他感到心慌：这是另一种他承受不住的心虚，源于自身无法回应的困顿，以及不由他控制的程俨。像是要转移重点似的，手指漫无目的地往下划，结果看到了余霄接下来的信息：

    【把他找来也不全是他逼我的，他自带热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就是想让你们再试着处一处】

    【我本来打算你强烈反对的话我就换人了】

    【可看你们相处我人都傻了，怎么看也不像俩陌生人啊，这不就闹别扭的情侣嘛？】

    【你喜欢的那个人回来了吧？为什么他都回来了，你和程俨这个冒牌货的相处是这样的啊？】

    【你真的确定自己喜欢的是谁吗？】

    余霄这句话像一记闷棍，没打招呼就敲了下来，敲得冯岐头昏眼花，敲得他心里都发虚。

    开玩笑吧？他喜欢程俨？他连白月光都从心里剜下来了，怎么可能喜欢上替身呢？这……这很不合理不是吗？冯岐有些烦躁地扯了一下头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否认的底气。他能心无波澜地拒绝白一函的告白，却无法在程俨面前保持起码的镇定。他能主导和白一函的相处，情绪却时时刻刻被程俨牵动。如果他愿意承认的话，自从白一函回国后，他从未有一刻将两人混淆过，甚至，在程俨与白一函两人都相互介意对方的存在时，他才是那个分得最清楚的人。

    在他的视角里，程俨和白一函从来都是两个人。

    他坐在床上呆了好久，最后只给余霄回了一句“谢谢”，余霄莫名其妙，连冯歧是在谢他还是骂他都不能确定，回了个问号，然后把截图发给了程俨。程俨刚灌完一杯咖啡，揉着太阳穴缓解疲劳，还在犹豫十分钟后的会议要不要延迟，拿起手机一看，龙心大悦，大傻子不懂冯岐，他可太懂了。冯歧的口是心非简直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能把余霄那些话听到心里，而且还说了句谢谢。他几乎可以确定冯歧心里必然是有自己的位置的，至于那个位置有多大，那并不重要，来日方长。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在会上积极且激进，把例行汇报的各部门主管批得头秃，任何一个微小的错处都没放过。他们散会纷纷向助理悄悄打听，老板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不顺心，助理不知道中午的小插曲，沉重地点了点头，提点大家不要捋龙须。

    41.白你妹的月光

    这天程俨刚从一个饭局上下来要回公司，路上被另外一辆车蹭了。他的司机正常超车，前边那台车开得有点寸，两台车又都是大体量，一不小心就刮了两道痕，不是什么大问题。

    程俨这段时间忙，睡眠不多，质量也不太好，这会正在车上补眠，遇上这么个事儿，有些不耐地睁了一只眼。对面那辆车的司机先下来了，他背对着程俨，看了看自己的车，这才走过来。视角问题，程俨只能看到那司机肩膀以下的位置，觉得身形有些熟悉，还不及细想，副驾上的助理开口了：

    “是白先生。”

    白先生？白一函？

    程俨一下就精神了，下意识开始整理衣着，刚想开门，手扶上把手时顿住，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到底也没下车，只交代司机快点处理。

    司机应好，也不多问，下车与对方车主交涉。但尽管他从刚才老板与助理的对话中得知车主或许与老板认识，也依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能跟老板长得六七成相似，有血缘关系似的，当即就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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