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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几句话，倒让你误会了。”

    “樊云观里都是道士，不是什么见一面就能推出前因后果的神算子。”他话锋一转，“你既是小丫头的朋友，倒不妨问你几句，你是从哪里遇见他的？之前还不信，现在又怎么信了老头子的胡说？”

    我含糊其辞，他就没再多问，不愿与我僵持，“上次只是对你提个醒，我也未曾细看，兴许也是老头子眼花。只是他周身的气息纯得异常，没有个千八百年的淬炼，又怎么会如此。”

    “但他确实不是妖不是怪，兴许只是天生资质异于常人，老头子见识短浅，几十年没见过这种天人。”斟酌良久，魏先生有些犹疑道，“瞅着眉眼间的纯，倒像是睡了这么久，连时间也停下了。”

    末了，魏先生摇摇头，又否认了自己的话，“胡诌而已，莫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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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观本是庇佑人福寿安康之地，我若与他说些前世今生，怕扰了这清净地。况且沈还卿的来历着实不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就算要全盘托出，也应该是由他自己来讲。

    但我既要寻个答案，又遮遮掩掩什么也不肯说，怎么想也是冒犯。老先生怕是看在闻岚的面子上才肯多说，不然早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谢谢先生。”我惭愧道，“不是不信先生，只是有些话不知如何开口。”

    老先生摆摆手，并不在意。

    我心一横，问道：“那先生觉得，我是哪边的人。”

    这问题颇有些没头没脑，老先生又抬眼打量了一番，笑道：“不愿说就不说，小小年纪，莫要哄我。”

    “那先生可相信轮回转世？前世与今生，怎么确定是一个人？世间万物，果真有循环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老先生起了几分兴致。其实我并非想求个答案，若真有什么难题，也只能我自己来解。只是困惑太过，下意识想看看旁人的反应，求个心安。

    魏先生该是看出了我的来意，并没有直接答我，取笑道：“我还让小丫头少看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倒比他还能鬼扯。”

    “世间万物，我一老头子又怎能穷尽其解。我没见过的，小辈怎么就不可能遇见呢？”他摇摇头，“你问我，我答不了你。樊云观驱鬼邪、避灾祸，但解不了伤心事、帮不了断肠人，你要问什么轮回转世，老头子不懂。”

    他敲了敲桌子，催促闻岚上茶，“但老头子就算不是道士，也知道一点。”

    “能让现世人牵肠挂肚的，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前世。”

    闻岚端茶来，魏先生仍在拿她打趣，“小丫头手脚也不知道麻利点，老大年纪，嫁不出去去喽。”

    我们仨都心知肚明沏茶只是个借口，他倒还能厚着脸皮拿这事情开涮。

    闻岚白了他一眼，“要你个糟老头挂心。”她气呼呼的，“我早晚能遇上。”

    “到时候把他带来，蹭吃蹭喝，看你烦不烦。”

    我忍笑，闻岚见状犹不解气，又朝我气哼哼地道：“虽然你第一次见我是在相亲，但那只是实在推脱不了才去演演戏。”她嘟嘟囔囔的，“本姑娘的真命天子还在未来等着我呢。”

    我立刻双手举高：“我哪儿敢呢。”

    从樊云观回来，闻岚还一直在不忿。我有点好笑，单身狗的痛点真是一戳一个准。

    她见我憋笑，作势要打我，末了忍不住自己也笑了，“怎么着啊，你们有对象了不起哦。”

    我从没跟她说过我跟沈还卿的关系，她却单方面认定了我俩有一腿，促狭道：“怎么，跟小还卿闹矛盾了？都不带人家出来了。”

    “哪有啊。”我含糊道，很精准地反击，“倒是你，怎么确定自己能遇见‘真爱’呢？遇不见真爱，就一直等着吗？”

    闻岚用奇怪的神色打量了我半晌，最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对我指指点点，“哈哈哈……你为什么要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说‘真爱’啊哈哈哈哈……”

    我被她反嘲笑了，难得有点恼，“不是你说要追求什么真命天子的吗，难道不是想要永远在一起的那种人？”

    闻岚笑得更大声了，我无奈地看她，等她笑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半晌，她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鳄鱼的眼泪，“真命天子什么的……不过是说说罢了。只是你这种这么吊儿郎当的人，竟然还在说什么真正の爱哈哈哈……”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正经的样子，笑道：“我确实在追求爱情啊，但绝对不是什么永恒的真爱。只要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就可以考虑试试啊。”

    “对我来说，爱情嘛，没那么神圣，只要我产生了‘啊，我想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想法就可以。”她说着说着认真了起来，“永远什么的，不是用来纠结和追求的，如果我们有幸得以永远，那永远就是我们的经历。如果有一天谁不爱谁了，那做一对纠缠的怨侣也没什么意思。”

    “重要的是现在嘛，其实也没有在追求爱啦。只是在我想拥有的时候，如果没有拥有，怎么说也是件憾事。”

    那个认真说着自己爱情理论的女孩又开始调侃我：“没想到咱们谢哥这么纯情，还想要追求纯爱啊。”

    我：“……”

    闻岚对于“永远”很随意，对于“爱情”也很随意，好像它们是和呼吸吃饭一样正常普通的事情，好像对于一个人掏出一颗心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怎么怕受伤害。她随时可以脱身，但在此时此刻，没有人会觉得她没有认真对待自己的爱情。

    她可以洒脱，但没有放纵。我很羡慕这一点，但没有什么恍然大悟、一语惊醒梦中人。

    因为我一直知道，不止是梦里的看客，当我试图在现世中抽身、试图用自诩的理智评判所有人时，我何尝不是自己的看客。

    但我本就如此，本就精于算计。

    闻岚说得对，无论结果如何，大家需要经历。不甘也好，不忿也罢，至少在此刻，我想拥有沈还卿，我想和他在一起。

    可是她无所畏惧的，我却胆小如鼠。不甘与不忿不断发酵，我在拥有他的同时，也难以避免痛苦。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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