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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秋棠殿的路上,谢崚看到了一座七尺多高的高楼。
这座楼台大概是整座皇宫中最高的建筑,金色的穹顶,朱漆的木柱。
看到这座高台,她的心莫名跳得很快。
她往那楼台高处望去,好巧不巧,对上一个人的眼眸。
被囚禁的少年倚在围栏前,身形单薄瘦弱,一瞬不瞬地目送着谢崚远去。
长风盈袖,雪白的衣衫纤尘不染,好似永远无法展翅的白鹤。
谢崚本能停下脚步,追寻少年的身影。
可那少年一转身,很快在围栏前消失不见。
……
谢崚将重阳节出宫赏枫的好消息告诉苏蘅止的时候,他正在坐在院子前的石凳上,低头玩弄九连环。
闻言,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谢崚疑惑,“可以出宫了,你不高兴吗?”
苏蘅止没回答,而是专心地摆弄着手中的机关。
谢崚知道他正在思考,蹲在一边耐心等待。
她其实有的时候,她真的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解这些机关,这些弯弯绕绕在谢崚的眼里宛如天书,她完全看不懂。
苏蘅止解得飞快,很快就将手中的连环锁拆解成小块,然后又按部就班地接了回去。
谢崚感叹:速度可真快。
她心想,要是将苏蘅止放到她那个时代,他数学成绩肯定特别好。
结完九连环,苏蘅止总算开口说话了,“不想去。”
“为什么?”谢崚不解。
苏蘅止伸了个懒腰,身子倦怠地倚着栏杆,眨巴眨巴眼睛:“好不容易到了休沐日,想睡觉。”
谢崚:“……”
苏蘅止又道:“太学卯时就要上课,困死我了,隔那么十几天才有那么一天的休息时间,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你们以前什么时候上课,我可不信你爹没有给你请夫子。”
苏蘅止道:“我下午才温书,就学一个时辰,再多的我可不学的。”
“那到太学上课,可真是委屈死你了。”
谢崚发现,苏蘅止的爱好都很纯粹,九连环、睡觉、冰糖葫芦。
他不喜欢的东西也很纯粹。
和谢崚一样,那就是厌恶学习。
谢崚拍拍裙子站起身来,恶向胆边生,悄悄地绕到他身后,小手按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顿摇晃,“不行不行,你必须和我去!”
“我都已经跟我娘说好了,你不能不去,你必须和、我、去!”
“等、等等!”苏蘅止被震得手舞足蹈,“殿下,脑、脑浆摇匀了!”
大公主蛮横起来的时候,是真的令人头疼。
一翻打闹之后,苏蘅止和谢崚并排蹲在花圃边上。
谢崚打量着秋棠殿院子的布景。
谢崚心想这秋棠殿还只是当之无愧带了个“秋”字,满园银杏树渐渐镀上层金,花圃中是新开的白色雏菊,金灿灿的叶子落在花圃中,黄白交错,配色淡雅,令人眼前一新。
她转身看着苏蘅止,“想好了吗?”
“去去去,当然去!”
苏蘅止生怕她再对自己动手,连忙点头,只不过,他又想起了亲爹的来信,说道:“我担心的是,重阳那日,殿下没办法出宫。”
苏令安在徐州,对前线的变动了如指掌,有时候收到前线消息的速度甚至比谢鸢的探子还要快一些。
谢崚疑惑,“为什么?”
苏蘅止摘下一朵雏菊,簪在她的鬓角,“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谢崚很快就知道苏蘅止为什么这么说了。
次日,赵国皇帝刘传驾崩的消息宛如火药般在朝廷上炸开。
刘传是赵国的开国皇帝。
他出身于一个弱小的匈奴部落,身为部落首领之子的他在父亲去世后继承首领之位,凭借武力,带领自己的部族统一匈奴五部,并将自己加封为大单于。
刘传虽然为人残暴,但是却是个极有远见的,当其余部族还在争夺草原霸主的时候,他的野心早就不仅仅局限于做塞北的王。
他瞅准时机,趁着虞朝宗室王侯内斗,大举兴兵犯境,攻破汉都长安,斩杀天子,建立赵国。
于汉人,他是无恶不作的罪人,但是于他的亲族,他却是带领匈奴夺下中原,千秋百代的大英雄。
这些年来,他穷兵黩武,向北吞并西凉,向东力压鲜卑,多次派兵攻打楚国,挑拨楚国内乱。
谢鸢多次派兵作战,和他也算是打得有来有回,而现如今,刘传死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对于楚国来说,是北伐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
因为刘传生前未立太子,他病重还剩一口气的时候,他的几个儿子就暗自积攒势力,蠢蠢欲动,他这才刚咽气,他的几个儿子就为了皇位打得你死我活。
当年,刘传就是趁虞朝宗室内斗才趁虚而入,现如今,楚国也一样能趁着赵国皇权更替,自相鱼肉之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谢鸢急匆匆回到宣室殿,额头前垂落的珠玉冕旒叮叮当当作响。
身后跟随的是谢芸等心腹重臣。
她在建康城的这将近十年来,对着锦绣富贵的江南水乡,却从未忘记她从小长大的长安城。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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