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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他虽然猜到了陛下与靖边侯关系不浅,但是他真的不想知道太多啊,暗卫能否等他为陛下施完针再开口呢?可那位暗卫好似根本感受不到殿内的气氛:
“今日徐远伯的长子也在德宾楼宴请,同样请了两位姑娘去唱曲,楼中侯爷与徐远伯长子争相叫价,最后侯爷赢了。”
萧宸睁眼,哼笑一声:
“还是我们侯爷财大气粗。”
徐元里半句话也不敢接,只想着施了针赶紧告退。
凌夜寒早就知道许秋有个听曲的爱好,今日可谓是宾主尽欢,许秋起初确实是三分醉意,但是佳肴美酒会名曲,最后真的有些喝大了,没少冲着凌夜寒倒豆子,宴毕,凌夜寒送他上了马车。
晚风凉意岑岑,也吹散了几分酒意,凌夜寒牵了马脑子里都是宫里那人,只是看着时辰宫门这会儿已经下钥了,萧宸估摸着应该也要歇下了。
但是真的好想见他,而且他说好今晚去请罪的,若是不去就是对帝王言而无信,犯了欺君之罪?去看一眼,若是他睡了,他就在窗户那瞄一下也好。
通体乌黑的黑旋风在夜晚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如一道黑的光影疾驰而过,他用令牌开了宫门溜进去,直奔紫宸殿。
张福瞧见凌夜寒的时候眼皮都是一跳:
“张公公陛下歇了吗?”
张福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故意开口:
“侯爷今日第一天上任,这是与人吃酒才散吧。”
凌夜寒知道张福可是多一句废话都不会说的人,立刻明了了他的意思,他去德宾楼的事儿萧宸知道了。
“劳烦公公着人帮我打点儿水。”
这一身酒味儿进去,萧宸肯定受不了,凌夜寒到侧殿梳洗了一番,随意找了一件衣服套上,这才悄摸地进了寝殿,张福只当是没看见。
殿内唯有龙榻前的帷幔外亮着一盏宫灯,昏黄的光晕正笼在里面侧躺的身影上,凌夜寒微微凑近,萧宸闭眼听到那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心里犯堵地有些烦躁。
凌夜寒听出了里面那人呼吸微弱的变化知道他应当是没睡下,这才规矩地跪在榻前,膝盖只在接触到脚踏的时候发出了微弱的声响。
萧宸睁眼,就见明黄色纱幔后的人直挺挺跪在他眼前,脑袋还往纱幔里面探,他伸出手指就抵在了他额头上一推,其实也没用什么力道,凌夜寒却十分配合地咚的一下倒在了地上,萧宸气笑了:
“和别人喝多了酒跑到朕这里碰瓷。”
凌夜寒笑着爬起来:
“我哪敢啊,不是白日说夜里来请罪,不来不是欺君了吗?哥,我洗干净了,应该没有酒味儿了。”
明晃晃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萧宸第一次觉得凌夜寒也挺没皮没脸的:
“脂粉味儿朕也不喜欢。”
果然,这人什么都知道。
“今日我是请许秋去德宾楼,我这初来乍到的有些话衙门里不便说,就去了酒楼里,他最近因为补缺一事儿闹得不大敢出门,又喜欢听曲,我十两银子的席面都请了,索性也不差再请两位唱曲的姑娘。
谁知道冤家路窄,遇到了徐远伯家那儿子徐斌,徐斌和于止交好,蛇鼠一窝,整日穿着件白衣服,大冷天也要打把扇子,自以为多有学问的样子。
他知道包厢里的人是我还别和我苗头,我还能惯着他?就加了价请了两位姑娘过来。”
萧宸听着他越说越有理的样子气笑了。
凌夜寒却还没完:
“之前就是这个徐斌开了个什么雅集会,请了不少京城的权贵赏花赏字画,却连帖子都没给我递,席间还几次暗讽我,话里话外说我粗俗,品字的时候,还有个人写诗讽刺我的字,我当时都没与他们计较,今天撞到我眼前了总不能放过。”
萧宸微微皱眉,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抬手撩开了帷幔:
“谁人写的诗?”
“忘了,只记得有这么一首诗,是成保保给我看的。”
萧宸瞧着眼前的人颇有些纳闷地开口:
“让人这么讽刺,你都没下功夫好好练练你的老蟑爬吗?”
他记得小时候凌夜寒次次输剑给他,输到眼眶都红了都不肯掉眼泪,捡起剑爬起来,倔强地背着剑回去继续苦练,然后下次再来找他,次次都有不小的进步,这志气怎么半点儿也没分点儿给练字呢?
凌夜寒...
“他们算个屁啊,因为几个废物背后说了我两句我就去苦练字才傻呢。”
萧宸瞧着他这一副“聪明”样都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开口:
“京城里这样的雅集是不是次次都不请你?”
凌夜寒其实从不在意什么雅集请不请他,但是被萧宸这样问起之后,面上就故意带出了两分委屈,手巴拉着帷幔:
“嗯,不请就不请呗,一群酸了吧唧的书生在那高谈阔论,做几首酸诗,一朵花也能夸出天来。”
萧宸看着他酸溜溜的样子替他有两分心酸,又觉得好笑,凌夜寒瞧出他这会儿心情好,大着胆子出声:
“哥,我能在这儿睡吗?不想回府了。”
说完之后他心都悬着。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不知道是不是萧宸侧躺着头发散了下来,还是光晕笼在他身上平添了两分柔和,话虽然这么说,却没有半点儿白日帝王的威仪,反倒因为困倦和疲惫语气有两分绵软,听得凌夜寒心都是软的。
“哥,我喜欢和你睡,就分我一点儿地方吧,就一条。”
晚上喝的酒这会儿有些发散出来,加上寝殿热,凌夜寒的脸颊红成一片,像个小酒鬼,还在用手比划那一条是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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