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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三坪等人离开后，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众人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随即，「轰」地一声，压抑已久的兴奋和激动猛地爆发出来！

    「我操！真成了！8888！真有人订了！」陈良第一个蹦起来，挥着拳头，黑壮的脸上涨得通红，冲着陈玉就喊：「玉姐！牛逼！简直就是神之一手啊，你这免提按的！太他妈是时候了！韩厂长他们都听见了！哈哈哈！」

    猴子也激动地蹿过来：「这下看赵小军那帮孙子还敢不敢再放屁，脸都给他打肿了！」

    大刘和小兵同样兴奋地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夸赞：「玉姐，你刚才对答如流的样子，真是太专业了！」

    「就是，那语气，那态度，那小词整的，绝了！」

    陈玉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但眼睛里也闪着亮光，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她刚才也是灵光一闪，想着必须让厂长他们亲耳听到，没想到效果这麽好。

    王盛也轻轻笑了下，他走到陈玉身边，肯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得非常好，陈玉。反应快，应对也得体，给我们公司立了一大功。」

    他环视了一下激动不已的众人，恢复冷静道：「好了，都先别激动。准客户等会儿就到，我们不能自乱阵脚。猴子，大刘，小兵，你们先出去转转，或者回趟家，别都在办公室里扎堆，显得我们没事干一样。这里留我和良子丶陈玉接待就行。」

    「明白明白！」

    「盛哥放心，我们绝不添乱！」

    「走走走，去小卖部，我请客喝汽水！」

    三人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出去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王盛转身对陈良和陈玉说：「陈玉，你去把准备好的合同和收据再检查一遍，陈良，你和我去厂门口等客户。」

    「成！」

    陈良干劲十足。

    「好。」

    陈玉也答应道。

    ……

    北影厂大门外，上午九点多钟的阳光已经有些晃眼。

    厂门对面的空地上，或站或坐，聚集着几十号人，男男女女都有，他们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相似的期盼和焦虑，目光时不时瞟向北影厂的大门和每一个进出的人和车。

    这里是京城有名的「蹲活儿」点之一，怀揣着明星梦或仅仅是找碗饭吃的「京漂」群演们的聚散地。

    王盛和陈良站在厂门内侧的阴凉处，等着那位陈女士。

    「瞅见没，」陈良用下巴指了指外面那群人：「这个点儿还在这儿蹲着的，十有八九今天没戏了。」

    王盛目光扫过那些或茫然或疲惫的面孔，点了点头。

    他懂陈良的意思。

    北影厂这边通常一大早，六七点钟是「上工」的高峰期，各个剧组的副导演丶场务会出来挑人，需要什麽样的群众丶特约，一眼扫过去，指着谁就是谁，当场拉走。

    到了八九点，还没被挑走的，基本上就意味着今天很可能要「饿肚子」了，只能指望有没有哪个剧组临时缺个把人，或者有些钱更少丶更累的散活儿。

    「都不容易。」

    王盛神情淡漠的说了句。

    前世他曾在底层摸爬滚打过很长时间，太理解这种等待的滋味。

    陈良撇撇嘴：「谁容易啊？咱们要不是被逼得没法子，不也得跟他们一样，或者乾脆回家啃老？好歹咱们现在还能折腾点自己的事儿。」

    王盛点点头，没接话。

    他的目光在那些年轻的丶尚且带着稚气的面孔上掠过，忽然想到了一个女孩。

    范小胖……

    这时候应该还没考上谢缙恒通明星学校吧？

    好像是明年，或者后年，她才来的京城？

    记不太清了。

    只知道她也是从跑龙套开始的，后来……

    正想着，一辆红色的夏利计程车停在了厂门口路边。

    车上下来一位穿着考究丶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丶戴着金丝眼镜丶拎着皮包的女士，她看了看北影厂的气派大门，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纸条，似乎在确认地址。

    王盛立刻收起思绪，碰了碰陈良：「来了。」

    两人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迎了上去。

    「您好，请问是陈女士吗？」

    王盛脸上露出得体热情的笑容：「我们是盛影传媒的，特意在此等候您。」

    陈女士抬起头，看到两个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尤其是王盛，她眼睛亮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脸上露出恍然和更加满意的笑容：「哎呦，你就是GG里那个新郎官吧？比电视上看着还精神！真是劳你们大驾，还专门在门口等着，太客气了。」

    「应该的，您是尊贵的客户，必须接待好。」

    王盛侧身引路：「您请跟我来，我们办公室就在厂里面。」

    陈良也在一旁憨厚地笑着点头。

    走进北影厂，看着厂区内高大的摄影棚丶挂着各种牌子的车间办公楼丶偶尔走过的穿着戏服或扛着器材的工作人员，陈女士眼中的信任感又增添了几分。

    在这赫赫有名的电影制片厂里办公，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象徵，让她觉得这八千多块钱花得应该靠谱。

    来到那间二十多平米的办公室，虽然简陋，但收拾得乾乾净净。

    陈玉已经泡好了热茶，微笑着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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