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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奏为拟斩立决,乾隆改为从宽监候。扬州知府谢启昆因办理该案迟缓半月即被判发往军台效力赎罪。
东台知县涂跃龙因未能立即查究处以杖一百,徒三年。江苏藩台陶易的师爷陆琰被认为「有心消弭重案」处以死刑。
上上下下牵涉的省丶府丶州丶县官员多达数十人,被杀者上千人之多。
三十年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且就是脚下这块土地发生的事,如今又闹出桩比徐述夔案性质还要恶劣的文案出来,你说东台县这帮官员能不害怕?
籍贯松江的陈知县就害怕到了极点,结果本能的就想求生,因此眼中突然闪出凶光,恶狠狠道:「趁眼下无人知道此事,将那小子做特,省得害死咱们!」
也是,没什麽比杀人灭口更安全的了。
常训导听了县令这话也一下来了劲:「对头,那小子鸡蛋里挑骨头存心要咱们死,不如给他来个鱼死网破,弄死他一了百了!」
「杀人?」
杨教谕到底是中学校长,一时难以接受这种做法,只是也没说这事不能干。
「不杀了这小子,咱们都得被他害死!」
常训导还是有点胆量的,咬牙切齿道:「这小子孤身一人来的我县,做了他回头就说是溺了水,天不知地不知的,谁知道!」
「不错,」
陈知县听着大为心动,正欲就灭口之事具体商议时,钱师爷却摇头劝阻道:「老爷,杀人乃是下策,好好一个人来我县突然就死了,府学和上面肯定要派人来查,老爷出的考题又有几十学子考过,万一再叫别人发现考题有问题那就万事皆休了。」
「这?」
钱师爷的话如一盆凉水兜在陈知县头上:是啊,真把人弄死了这事动静就大了,谁敢保证没有别人查出这其中蹊跷呢。
难道还要接着再杀人,一个死了丶两个死了丶三个死了,这东台县不被上面认为有鬼才怪了。
杀人的确是下下策,非万不得已不能做。
这手尾实在没法收拾。
「不能把人做了,这事怎麽办?难道要我们坐在这等死不成,妈的,那个小瘪三要咱们不好过,咱们能让他过好!」
常训导不愿束手自毙,还是坚持杀人灭口。
陈知县听的头大,求助似的看着自家大席:「先生有什麽办法可挽回此事?」
「老爷莫慌,」
钱师爷先安慰了下自家恩主,「依我之见,那赵学录未必是想将事闹大。」
「噢?」
闻言,陈知县直了直身子,焦急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边上的杨教谕也是两耳高高竖起。
「若此人真心欲害老爷,何容老爷在此商议?」
钱师爷一语道破关键,想害他们的「举报人」这会在书房喝茶,而不是雇车奔省里揭发他们。
这说明什麽?
说明那小子不是要把路走绝,而是想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
「对,对,」
刚才还瘫着的杨教谕不知哪来的精神一下坐了起来,脑门一拍:「钱先生说的在理,这事有的商量,有的商量。」
常训导也想到此节,犹豫了下道:「那就是说这小子是想藉机敲咱们一笔?」
「应是如此。」
钱师爷点了点头。
「如果这小子是想要钱,那就花钱消灾?」
这话是杨教谕对知县大人说的。
知县大人微一沉思,看向钱师爷:「劳先生替本县同他谈,就说本县愿出三百两消弥此事。」
三百两?
钱师爷暗自摇头,自家这位恩主啥都好,就是太抠门,这麽大的事三百两怎麽能解决呢。
「三百两怕是少了,」
杨教谕也觉三百两摆平不了此事,便在边上说县学那边也可以出点钱,凑个五百两吧。
五百两不是小数目了,知县大人明面工资一年也不过九十两,这等于五六年知县俸禄呢。
那小子从九品的学录一年俸禄也不过三十五两,平空得了十来年工资够可以的了,难道还真想狮子大开口狠狠讹一笔不成。
虽然觉得五百两同这件事的性质相比少的太多,但既然恩主拍板了,钱师爷不好再说什麽,当下作为中间人去书房谈判。
等的已经有点不耐烦的赵安不着急开口,只在那装腔作势说东说西,就是不说自己要多少钱。
「赵大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件事既然出了,大人您也给了我家老爷机会,那咱们就挑明了说,您看五百两如何?」
被扯的头晕的钱师爷无奈主动出价,希望赶紧了结此事免生枝节。
五百两?
赵安心道你们这是打发要饭的呢,面上却不能表现出不满,而是一脸正色道:「先生与本官谈钱做什麽?这和钱有关系麽?本官看着像是要钱的人麽?本官在意的是贵县的态度,如果贵县无法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和后果,那本官也不能被贵县牵连,摊上无枉之灾。」
义正言辞。
第一次谈判到此结束,东台县的人继续研究。
说的也不是假话,收你们五百两却承担和你们一样的风险,这不欺负人麽。
外面,听钱师爷说五百两摆平不了对方,常训导不禁来了气:「我雇人弄死他最多三十两!」
「常大人,什麽时候了还说这种气话,」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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