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四章 北狄退兵  同我仰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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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杨翊骅驻宣化,两军合击共破狄虏。

    ……

    这道咨文到蓟辽大营后,永昌伯卫定方久久不语。然后拎着一个水囊,叫上两个儿子爬上了大营边上一个的土丘,坐在了丘顶。

    此时正是下弦月,土丘上虫鸣四起。卫定方坐了很久,两个儿子也不知道他为什麽要来,看他一直不说话,也就各自坐着想自己的事。

    卫靖达从怀里摸出一个劣质的簪子一直在摸着。这是一个特别简单一个簪子,簪头处只有一个小牌子,上面刻着「李云茹,李威谋逆」。

    卫定方打开水囊,对着月亮举了起来,然后说了一句「伯翔,走好!」一饮而下。

    卫靖远和卫靖达都闻到了酒味。大军之中不得饮酒,急忙起身让父亲靠过来,却看见父亲已经把水囊收好。

    ……

    五月二十七日,镇北侯曾达到了怀来,立刻咨文襄城伯杨翊骅,约定三日后,前后夹击北狄大军。按照镇北侯的部署,杨翊骅帅三万大军守宣化,杨翊骝帅八万大军从宣化出发,自右翼包抄。而另一副将帅七万大军从宣化出发,自左翼包抄。而镇北侯自己则带五万大军从怀来出发,从中路进军,留三万守军守怀来。

    绍绪四年五月三十日,骄阳炙烤着宣化府北城墙,雉堞投下的阴影里,杨翊骅的三万大军如钉在城墙上的铁蒺藜。北狄十五万精兵大军裹挟着掠夺的牛羊丶财货,正从怀来方向退往草原,而宣化府正是其北逃路线上最后一道铁门栓。

    杨翊骅的左右翼军已经洒出去实行了包抄政策,只有镇北侯曾达的大军牢牢钉在了怀来城北,缓慢往前推进。

    「报!狄虏主力已至洋河渡口!」探马的盔甲滴着血水,显然刚从包围圈中杀出。杨翊骅手扶城墙垛口,目力所及处,洋河河谷已被北狄的「驼队」挤成暗红色的流体。他转头看向东南方,怀来城的烽烟虽浓,却始终未有异动。「左翼到哪里了?」杨翊骅问着军中参谋。

    「启禀大将军,左翼应该刚过常峪口了。」

    「右翼呢?」

    「右翼应该到鸡鸣驿了。」

    「好,死守!」

    未时三刻,北狄的「投石车」率先开火。宣化府新修的夯土墙在巨石轰击下簌簌掉土,城头的「悬楼」被砸塌半边,三名火铳手连同火器一起坠落,在城下的拒马桩上摔成肉酱。杨翊骅刚要下令还击,却见北狄阵中推出数十架「吕公车」。这些高过城墙的木制巨塔上,密密麻麻挤满了持盾刀手,塔底的牛车轮子碾碎了来不及撤离的农田,将青苗与泥土碾成腥绿的浆汁。「开虎蹲炮!」他的喝令被轰鸣声吞没。三百斤重的炮身震得城墙发颤,铅弹混着碎铁射向吕公车。

    「大将军,北狄兵力不对。这不是十五万大军的规模,末将看来只有八九万。」

    杨翊骅也眯眼扫去,战场变化太快,一时之间也难以很快估算。倘若北狄兵力果然不足十五万,剩下的兵去哪里了?难道回攻怀来去了?倘若回攻怀来,怀来守不住,一路打去京城,杨翊骅也是死罪。曾达的兵为什麽还不动?

    「报大将军,左翼来报,七万精兵刚过常峪口,便中了北狄的计,山谷里堆满了硫磺的牛羊尸体,大火借风势倒卷,死伤惨重。」

    「啊?」杨翊骅大惊失色,北狄为什麽会知道他会派左翼去包抄?为什麽又知道必过常峪口?「速令右翼回撤!」

    「轰!」北狄的投石车又开始向宣化城开炮,这一炮正好打在杨翊骅的不远处,城头的箭楼倒塌,堪堪砸在杨翊骅的脚边,木屑飞过,擦伤了他的脸颊。杨翊骅一动不动。

    「开炮!」他的喝令发出,炮身又一次震动着城墙。这一次砸中了一辆吕公车,车身缓缓倾斜,车上的盾刀手纷纷落地,惨呼声不断,竟有北狄士兵被倒下的塔楼砸死。

    「报!大将军,右翼来报,在鸡鸣驿遭北狄六万游骑突袭,游骑缠斗,无法尽快回撤。」

    军中出了奸细!他和曾达商定的作战计划全部都暴露了。北狄用牛羊尸体拖住了左翼,用游骑拖住了右翼,然后就是要突破这个宣化城,然后全线回撤草原。

    「速传信给镇北侯,尽快突进,从后攻击北狄。」

    「大家死守宣化!」杨翊骅传出了军令。

    申时正,吕公车终于抵近城墙。城砖在铁爪下簌簌崩落,第一个登城的北狄士兵脸上涂着狼血,辫发上的铜铃随着攀爬晃动,发出细碎的脆响。他的钩镰枪尖勾住女墙缝隙,靴底猛蹬城墙凸起处,膝盖磕在城砖棱角上迸出血花,却借着这股冲力翻身跃上城头。

    他胸前的狼首纹身随着呼吸起伏,裸臂上的刀疤扯动着新伤,渗出的血珠滴在宣化城头的砖里。宣化守军的「长柄斧」劈来,他侧身避过,斧刃砍进城墙迸出火星。与此同时,身后三根套马索破空而来,缠住垛口石柱轰然拽拉,整段女墙应声坍塌。

    接着,一面绣着青灰色狼首的大旗撞上城墙,旗杆顶端的铜狼首磕掉半只耳朵,却被登城的士兵一把抓住,往城头用力一按。

    旗面上的血渍蹭在城砖上,蜿蜒如活物。

    此时,一架吕公车的木板轰然放下,二十馀个袒胸露腹的北狄死士冲过跳板,最前面那人的弯刀还在滴血,刀刃上卡着半片庆军的「锁子甲」甲片,随着奔跑发出「咔嗒」轻响。

    城角的「悬楼」里突然探出一支火铳,铅弹正中登城者的左脸颊,深深砸出一个大坑,只见这个登城者后仰翻过城墙,随着一声「啊」的尖叫,然后是沉闷的肉身砸地声。而此时,另一个登城者从腰间扯下颗铜锤,抡圆了砸向悬楼。

    木栏断裂声中,火铳手的尸体坠落,手中还攥着半截导火绳,火星顺着绳头滋滋燃烧,照亮了他腰间晃动的「全家平安」护身符,红缎子上的针脚细密如血线。

    北狄士兵踩过尸体,靴底碾过导火绳,火星灭了。他弯腰捡起火铳手遗落的「火摺子」,吹了两下点燃。突然一阵生痛从他的脖颈传来,他伸手摸向脖子,却摸到一股一支弩箭深深扎在了他的咽喉处,他拔出了弩箭,一股热血狂飙而出,他轰得往后倒在了地上。而又有一只同胞的手,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火摺子,跨过他的身体。「砰」,他听到了一声枪响,才闭上了眼。

    「大将军,火器营没弹药了!」偏将的呐喊被箭镞切断。杨翊骅摸向腰间的铁胎弓,却发现弦线已被汗水泡得松弛,只好抄起阵亡士兵的刀,劈向一名正要砍断军旗的敌兵。刀刃入肉的闷响中,他瞥见城下的「车营」已被冲散,战车的木质框架成了燃烧的棺材,受伤的士兵爬进车底躲避,却被北狄的「火油」浇成火炬,在护城河倒影里晃成跳动的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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