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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威见状忙问这腿怎麽回事,邓修翼摆摆手,只说无妨。李威先让管家李忠将张齐寄在英国公府名下铺子的收银,交付给了邓修翼。邓修翼看罢帐目,记在心中,然后便还给了李忠。
「如此这般,何必匆忙前来?」
「毕竟事关云璜,不得不上心。」
「辅卿是个重情义之人。」
「国公爷又何尝不是?」
「家慈数日前去过太后处,太后已然知晓。后来就没有消息传过来定要云璜前去国子监,这事是否已经过去了?」
「恐怕未必。今上心思阴沉,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思虑。只是国公爷为何高调办宴?修翼实在不明。」
「毕竟已然出孝,若再避世,也非常态。」
「那国公爷当日如何处理云璜见人之事?」
「我待让他托病不出。」
「不妥!恕修翼无礼,既然办宴是为了表明国公爷已然恢复常态。此时,云璜不见人,岂非欲盖弥彰?」
「云璜与我长的不像,我怕被人注意。」
「云玦与左都督也长的不像。十来岁的小儿,与父亲不怎麽像,也属正常。」
「魏国丈也要来。本就是因为孝期,云璋和婉娘的婚事耽搁。此次办宴,也有商量婚期的意思。」
邓修翼沉默了,确实,两家结亲本是大事。他喝了一口茶,看了李威一眼。「国公爷,此事当问先帝到底知与不知?」
李威也喝了一口茶,苦涩难入口。
「先帝原本不知。四十六年,先考过世,承父遗愿,我进宫向先帝坦言,先帝才知道。」
「既然先帝已经知道,为何不接云璜进宫?」
「先帝未言,只说让我养着。」
「先帝只有口谕?」
「只有口谕。」
「密旨都没有,如何取信于人?」
「先帝留了一块玉佩。另先考遗愿把英国公府的免死铁券留给云璜,先帝应了,留了一道密旨。」
「这就是你的底牌?」邓修翼霍然站了起来。
李威沉默。
「就是如果事发,你可以全家去死,只求保他不死?」
「欺君之罪,万死不得赎。」
「我真不知道你这个人到底是薄情,还是多情!」邓修翼恨恨道。
「那你呢?」李威反问。「你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举人,即便你父亲被廷杖,押入诏狱,你也不至于自宫去做太监。你为何如此?你到底是薄情,还是多情?」
「今上非仁君!」邓修翼恨声道。
「以前今上做皇子的时候,是个好人。」
「国公爷!你当慎之又慎!任何人到了那个位子,都会变的。」
「如果今上真的迁怒,我自当认罪赴死。只求保住云璜,完我英国公府大义。」
「你这算什麽?是挟功,还是挟情?」
邓修翼恨的直甩袖子,他一瘸一拐走来走去,犹如困兽。直到今日他才明白李威的算盘中,竟然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上策,先发制人。把云璜的身世公布出去,让歹毒之人,都歇了心思。」
李威没有说话。
「中策,继续瞒着。云璜托病不行,万一今上点明病愈要见,你也是没有办法的。国子监事可见,现今陛下尚不想撕破脸。不如便说他的姨娘病了,英国公府忠孝治家,便不见了。」
「下策,敢紧躲开。就是你把他送走,连马姨娘,带玉佩丶密旨都送走,送到没人知道的地方。」
李威呵呵一笑,「那不还是中策更稳。于功于情,今上还是要顾念一点的。」
「可你并无从龙之功!」邓修翼实在腿疼得不行,跌进了椅子里,捂着膝盖。
李威拄着拐,进了内室,拿出一个瓷瓶。「我脚跛多年,这个伤药能缓疼痛。辅卿,你且拿去。」
薄薄的烛光打在邓修翼的侧脸上,无须的下颌光洁如冷玉,偏被眼角的两道细纹破了圆满。鼻梁孤峭得近乎嶙峋,微薄的嘴唇淡得好似褪了色的朱批。偏他的瞳仁里面,透出的是对李威的不忍和对未来的忧虑。倘若他和李威的话被李云苏听到,李云苏当引邓辅卿为知己。这个人对未来的预见,对风险的警觉,可能远远超过自己的父亲。
送走了邓修翼,李威命人请林氏来书房叙话。林氏离开书房,匆匆去了马姨娘的偏院。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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