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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沮丧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着,大多数人都是眼神灰暗无光的样子。
周昌此前对于这些裹草席的命和脸,究竟是甚麽?一直存有疑惑。
直到他从青铜镜中见到了那棵死槐树,方才明白他们所谓的命和脸究竟是什麽。
裹草席的,一直觉得丢失了他们各自的面孔。
那所谓的面孔,其实是他们活人的根本,即是长在那棵死槐树一道道枝权上的乾枯人头,有这张脸在,他们才是活人,不会归于『穿纸衣裳的一一光身子的」这条食物链之中,是和其他普通人一样的正常人!
而他们的命,其实就是活气。
在他们第一次死亡之后,他们体内的活气已经十去其九,只有在这片黑区里,他们可以勉强存在着。
一旦脱离这处鸦鸣国,他们顷刻活气散尽,立即死亡。
他们的命和脸,已然被死槐树作为养料吸收个乾净了,再躺板板一千次也回不来一躺进这些棺材里的裹草席的,就彻底变成了死槐树的养料,将剩馀一切都供养给了那棵死槐树,助力其死而复生。
「方才我在那间祠堂里,看到了一些景象。
「今下可以确定,这间停尸房里的棺材,并不能让你们拿回各自的命和脸,反而会加速你们的死亡。
「凡是躺到棺材里的「裹草席的」,都难以避免被这鸦鸣国彻底吃干抹净的下场,除非是服食了我的血液,听从我的劝告一一在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将自身的活气彻底与一身血液融合。
「按照我说的来做的裹草席的,我能令之死而复生。
「否则,在棺材里消失了,那就是彻底死了,什麽都没有了。」
周昌平淡言语着。
他的话语,打碎了这些试图通过躺板板来重获新生的人们的希望。
希望被破灭,救命稻草就此扯断,最最让人无法接受。
当下众人皆然。
「你进了一趟祠堂,就真的弄明白了这里面这麽多的门道?我们不相信!」
「让我们听你的,照你说的去做,那三十个躺板板的,难道就没有一个照你说的话来做的?你倒是把他复活啊,你能复活吗?!」
「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连最后的生路都要被夺走,我们以后难道就只能在这鸦鸣国里活着了吗」
众人抗拒着相信周昌所言,对自己的未来深感迷惘。
周昌听到众多裹草席的对他的质问,他笑了笑,走到最近的一副棺材旁,道:「方才消失的那三十个裹草席的里头,倒确实有几个,是完全照我说的来做了。
「我能将他们复活,从无中生有。
「就从这副棺材里把他们带出来,你们觉得如何?」
他的话,一下子压住了那些裹草席的吵闹喧杂声。
众人收声,将信将疑地看看他。
周昌道:「你们可以过来验看,看看这棺材里,有没有藏匿着什麽东西?」
他当下所指的那副棺材,先前就已经被袁冰云丶杨远威翻来覆去验看很多遍了,里头一片漆黑,看似藏匿着甚麽,其实根本一无所有,伸手就能够到棺材底。
但在周昌要求之下,还是有几个人围着棺材检查了一遍,伸手到棺材里摸了摸,甚麽都没摸到。
检查过棺材的几人纷纷点头,告诉其他人,这副棺材没有异常。
随后,周昌便伸手进棺材里一众人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动作,不放过丝毫细节。
周昌伸手进棺之时,一缕血红脐带便自他手心里游曳而出,落进了棺材底,随后,有汨泊活气从那深红丝线似的脐带里流淌出,在漆黑棺材底,铺陈成一道隐约的人形。
周昌身上,某个毛孔中,如血红眼珠般的某颗星核微微眨动,
被供养给这原本乃是一道魔胎的星核的一缕意识,修忽飘散而下,被周昌的血液裹挟看,融入棺底的血浆人形之中一一那些残馀不多的活气甫一接触到被周昌血液包藏着的灵魂,立刻生出骨骼,长出血肉!
整个棺材剧烈抖动了起来,与先前躺板板的人消失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众人顿时眼神震惊,眼睛里重又燃起了光!
随着棺材剧烈的抖动,周昌伸进棺底的手掌,拽住了里头那个重塑成人的裹草席的,
拽着他的手,将他从棺材里拖拽了出来!
那人呆坐在棺材里,满眼茫然而恐惧地看着在场众人!
他方才在真正的生死大关前走了一遭,内心仍然充斥着对方才所见情形的大恐惧!
当下被周昌拽回来,他还没回过神,众人七嘴八舌地问询声,便已将他淹没!
「你拿回自己的命和脸了吗?」
「你看到了什麽?」
「你现在是裹草席的,还是躺板板的?」
诸多的问题潮涌而来,那人呆坐在棺材里,良久没有回应。
等他稍稍回过神来,眼珠开始转动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没希望了,拿不回命和脸了,我们的脸都成了狱山上的石头,命更是已经被狱山吃空了—
「就这麽在鸦鸣国活着吧,活一天算一天——」」
众人闻听棺材里那人这番言语,一个个都如丧考姚,满脸绝望。
周昌则神色微动。
他听到对方提及了『狱山」一词。
这个称呼,周昌从前从未听过。
当时,青铜镜中的映照出死槐树的模糊形影,正如一座孤冷山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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