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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如果这样讲,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我从未有过野心。我之所以撰写四毫小说,因为这钱赚得比较容易。我之所以如此兴奋,因为我又多了一笔额外收入。谈到艺术,我是一窍不通的,我常常觉得广告画比抽象画好看得多!
我笑。他也笑了。伙计端牛柳来,嫩得很,风味别具。香港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四毫小说的作者可以天天吃牛柳、,严肃的文艺工作者却连牛柳的香味也不容易嗅到。我得庆幸我的运气不坏,遇到这样一位运气比我更好的“小说家”。
吃过牛柳,不愿意跟他讨论下去,站起身,说是另有约会,走了。这个沾沾自喜的“小说家”,实在悲哀得很。他连小说的门都没有摸到,却被庸俗的制片家捧坏了。
铜锣湾的灯。红的。绿的。蓝的。于是想起一则虚构的故事:一个潦倒的文人忽然被一个有钱的姨太太爱上了。他似乎获得了一切,很快乐。这快乐等于肥皂泡,因为他已失去一切。香港人的快乐都是纸扎的;但是大家都愿意将纸扎的爱情当作真实。上帝住在什么地方,那被人称作地狱的所在何以会有这么多的笑声?
一只满载希望的船,给海鸥带错了方向,空气是糖味的。空气很冷。
(有人自以为是诗人,竟将方块字误作积木,我想。没有人握有诗的执照,所以谁都可以写诗。几十个方块字就可以凑成一首诗,所以我们这一代冒牌诗人特别多。诗是没有真伪的。诗只有好坏。不过,诗人却不同。诗人是有真伪之分的。我们这一代,伪诗人多过真诗人。伪诗人的坏诗太多,使一般人对真诗人的好诗反而产生误解。)
(如果没有真正的批评家出现,中国文艺是不会复兴的。)
(从五四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出现过一个权威的文学批评家。刘西渭写过两本小书,文章做得很好,但见解不够精辟。他批评了曹禺的剧本,曹禺指责他说错了话;他批评了巴金的小说,巴金也不肯接受他的看法。)
(旁观者清,作家需要灯塔的指示。)
(没有真正的批评家出现。中国文艺是不会复兴的。)
(我为什么又会想到这些问题?我应该多想女人。)
一盏昏黄不明的灯下,出现一对黑而亮的眸子。以为在做梦,竟是现实。我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更不知怎么会认识她的。我们相对而坐,面前各自有一杯威士忌。
——你的酒量不错,她说。
——我?我根本不会喝酒。
——别撒谎,我亲H艮看你喝了六杯威士忌。
——是吗?
——刚才你好像醉了,伏在桌上,睡了半个钟头。
——这就证明我的酒量并不好。
——但是你没有醉。我知道的。
我望望她,她有一对黑而亮的眸子。她说得一点也不错,我没有醉。看看表,分不清长针短针。
——几点?我问。
——十二点一刻。
——我们该走了?
——是的,我们该走了。
——到什么地方去?
——随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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