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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
    几乎是蹦蹦跳跳地进了抱月楼。
    虽说这个行为看起来和老头极为不搭。
    但也能看出来，当时的老金头，是真的高兴啊。
    能接女儿回家了。
    还想着说出来要卖一辈子菜，还范闲这个恩人的073钱。
    可惜，却是灰头土脸，脸色苍白，浑身是伤的出来了。
    他出来之时，满脸哀荣，眼神里尽是绝望。
    仿佛置入了万劫不复，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浑身再看不出一丝喜悦之色。
    事实上，他只匆匆见了女儿一面，根本带不出女儿。
    还在里面被侮辱，被践踏尊严。
    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一个人。
    他都委屈，他都憋闷，他想为女儿和自己讨要个公道。
    可惜，老金头终究只是个年迈体弱的卖菜老翁。
    只能是被狠狠打了一顿，按在地上碾压。
    还被告知了，想要带走他女儿，要足足一万两。
    老金头出来的时候，虽说步履艰难，却还是向恩人行了礼。
    告知了恩人要他查探的事情。
    只是在范闲问及他女儿呢。
    老金头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崩溃了，眼神里满是委屈，憋闷，不甘，愤怒，绝望。
    他道歉，他扇自己耳光。
    恩人的五百两，也搭在里面了。
    女儿，也没救出来。
    他咒骂自己没本事，又委屈又愤怒地说着。
    “他们说，赎我女儿出来，要一万两。”
    “一万两啊。”
    “就是再卖上几辈子的菜，也凑不够。”
    转过身，背上却是一道十分触目惊心，又深又长的刀砍伤痕。
    老金头还是倒下了。
    他仰头含泪看着天空，又是不甘，又是愤慨。
    却也只是用最后的力气，说了最后的四个字。
    “活着就好。”
    毫无悬念，老金头倒下了，死了。
    苏渝摇头，这一刻，底层人的悲惨和痛苦具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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