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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阿西莫夫的不解。
恩尼耸了耸肩膀:「还是有一点的,不过有些事情我是白人,没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吧。
阿西莫夫点了点头,认为恩尼说的也没错。
虽然恩尼是小说作者,但他毕竟不是外来人口。
只是细想下恩尼上一篇小说《朝闻道》发布后的好评如潮,阿西莫夫很是感慨。
对于《朝闻道》发布后的反响,可是有很多名家给出了好评。
约翰·坎贝尔丶弗雷德·波尔丶F.M.艾略特丶爱德华·威克斯……
还有阿西莫夫的诸多好友丶科幻作者——罗伯特·海因莱因丶范·沃格特丶西奥多·斯特金丶克里夫·卡特米尔,和阿西莫夫本人。
甚至,连哥伦比亚大学的物理学教授「诺曼·拉姆齐」,在同事的推荐下阅读过《朝闻道》后,都特意发布了一篇评论,并在评论结尾进行了致敬:
「……我欣赏恩尼·里瑟先生对宇宙级问题的野心,其中很多构想也为我带来了很多研究灵感。我以前是个从不看科幻小说的人,但现在我已经订阅了《惊奇故事》,成为了这本杂志最忠实的读者丶成为了恩尼·里瑟先生最忠实的读者。这一切都在提醒着我,科学的前沿始终需要想像力的推动,无论这些想像力来自哪里。」
毫无疑问,诺曼·拉姆齐的评价发布后,对于一个科幻作者而言,恩尼已经拿到了科幻文学界最高的褒奖——来自物理学家的肯定。
可现在呢?
一个《星期六晚邮报》就敢用瞧不起人的匿名的方式,来对恩尼的小说进行攻击。
这其间的落差,可太大了!
阿西莫夫念叨着《朝闻道》发布后的辉煌,他之所以记忆这麽深,也是因为「诺曼·拉姆齐的评价」是他促成的——被他的老师埃德尔曼教授所没收的《惊奇故事》,也是藉由埃德尔曼教授的手,才得以传阅到诺曼·拉姆齐手上。
「其实我也写了一篇文章,来回应《星期六晚邮报》的攻击,」恩尼从怀中掏出两张摺叠得方方正正的打字机纸,内容不长久就直接塞在口袋了,想着跟阿西莫夫碰完面,去编辑部交给威克斯先生。
「这才对啊!」阿西莫夫嘴角一咧,迫不及待摊开纸张,阅读起来。
篇幅不长的文章转眼阅读完,阿西莫夫展颜一笑,拍腿:「好,就得这麽写才对。
你这篇用以回击的文章,虽然不长,但对方每一个用来攻击你的无端指责都回应到了。
而且……有种我写毕业论文的感觉啊。将对方提出的问题,逐个拆解丶回应,并都提出了强有力的论据。
《星期六晚邮报》可以先给你虚构莫须有的罪名丶再攻击你;可这篇文章,他们难道还能捏造丶扭曲真实发生过的事不成?」
恩尼笑了笑:「是『回应』,不是『回击』。如果那位匿名者觉得痛了……也是他自己胡乱挥拳造成的反作用力。」
阿西莫夫认可的点点头:「尤其你的文字还硬得像钢板!」
两人聊完,作为好友的阿西莫夫留在糖果店,即刻开始撰写文章,来回应《星期六晚邮报》的那篇批判,一为好友恩尼助力,二为宣泄心中怒意。
恩尼则骑着自行车,抵达了霍顿·米夫林出版公司。
见到恩尼一大早就来交稿,爱德华·威克斯还有些诧异:「稿子这麽快就写好了吗?」
「对方用以批判我的文章,漏洞太具体了,」恩尼淡笑,「也让我回应的难度变得很小。」
「倒是这个道理,」爱德华·威克斯笑了声,这就跟敌人凶神恶煞朝你冲过来,开枪想不打中都难啊。
爱德华·威克斯邀请恩尼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后,就等不及接过恩尼写就的回应文章阅读起来——相当好奇恩尼在这方面的文采如何。
「《来自尘埃的证词》,」爱德华·威克斯读了一遍标题,「这个标题很有力量啊。」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这将会是怎样一篇文章。
他认真阅读起来。
【致《星期六晚邮报》:来自尘埃的证词
诸位对《布朗克斯的故事》的审阅,令我联想到一位绅士用手杖小心翼翼地戳弄一具街边的尸体,既怀有某种警惕的好奇,又因惧怕其污秽而拒绝真正的检视。
你们质疑我笔下道德的灰度。然而,先生们,当这个国家在1932年目睹了「补偿金大军」的退伍军人们——那些在阿尔贡森林战斗过的英雄,在华盛顿的泥地里被骑兵驱散时,简单的道德叙事还剩下几分可信?
你们认为我笔下种族间的紧张是「蹩脚的百老汇歌舞剧」。那麽,请容许我提及几个地名:斯科茨伯勒,1931年。九个黑人青年在一列货车上被指控,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他们的命运在种族主义的怒潮中如同风中残叶。或者,哈莱姆,1935年。一场因谣言引发的骚乱,其根源是多年来的贫困与歧视。
事实证明,我的故事中的敌意与恐惧,并非我的发明。我不过是拾起了几张被诸位忽略的丶写满愤怒的社论版报纸。
而阁下所言「伟大文学应提升我们」的高论,令人想起那些坐在暖房里谈论北极风光的绅士。1929年华尔街崩盘时,那些镀金的励志文学可曾提升过任何一个在雪茄店门口卖苹果的退伍兵?当三千七百万美国人深陷大萧条泥潭时,他们需要的不是被「提升「,而是被看见。
你们将我的文字称为「野蛮的能量「。的确,当斯科茨博罗案中九个黑人青年,被草绳系颈推上法庭,含着一口冤屈却勒颈无法吐露时;当退伍老兵们的临时营地在阿纳卡斯蒂亚河畔被坦克冲垮时,那种能量确实是野蛮的,那是现实本身的野蛮。
你们指责我的文字中透露着对社会丶国家的恶意丶仇恨。那麽,难道厄普顿·辛克莱先生在《屠场》里揭露屠宰场的黑幕时,是在散播「仇恨」而非揭露?
文学若要对这样的世界保持温文尔雅,本身就是最深刻的虚伪。
先生们,你们向往一个由整洁篱笆和明朗答案构成的世界。但在这个年代,我们已然目睹,当精英文化选择对地下的裂痕视而不见,将会发生什麽。
文学若不能直面这些尘埃,并承认它们是我们共同历史的一部分,那便只是一种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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