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三四章七日共牢  同我仰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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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知道裴世衍刚才为什么脸红,但是裴世衍回答的速度适中、声音沉稳,他没有说谎。

    “那驸马为何终日不豫?”

    “微臣不敢。”裴世衍的声音又变得疏离。

    “那是本宫哪里不对?”

    “微臣不敢。”裴世衍依然如此回答。

    “既然不是本宫有错,那你为何如此?你自愿报名驸马,如今你我结为夫妻,你又为何如此模样?”长宁的耐心被耗尽了。

    “自愿报名?”裴世衍霍得抬起了头,他的自尊被长宁彻底伤到了,“微臣何曾自愿报名?微臣十三岁时,便被召去诸王馆,由三名内监相看。公主何轻忽臣之尊严若是!我裴家世代诗书耕读,何至尚主为生?”

    长宁被裴世衍眼中的怒火灼伤了,这才是裴世衍,不是那个疏离冷漠的少年。可是这个裴世衍,哪是长宁生受的起的?

    “你?”

    “微臣虽卑,仍是自爱,不堪公主凌辱!”说完,裴世衍竟然不顾长宁没让她退下,直接躬身告退,而长宁竟然不敢去拦住他。

    等长宁回神之时,裴世衍已经走出了书房,走出了中门。

    “裴世衍!”长宁从书房冲出,茯苓一个没反应过来,长宁便冲到庭院,一直冲到了中门。

    掌事姑姑站在中门前,拦住了公主。

    那一刻长宁彻底崩溃,她瘫坐在雨中。茯苓打着伞赶来,长宁被淋了半湿。

    ……

    成婚第六日,辰时。

    长宁病了,裴世衍在中门请安,茯苓直接前来告知他,“公主说免礼。”

    于是裴世衍便转身离开。

    茯苓很想拦住裴世衍,告诉他,公主病了,公主喜欢你。但是望着裴世衍的背影,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这样做。

    ……

    绍绪六年,九月廿七日夜。

    裴世衍踏入正寝时,长宁正盯着妆奁上的鎏金镜发怔。

    镜中女子的额角还凝着未擦的冷汗,深青翟衣半褪在臂弯,露出里面月白中衣。他听见她忽然冷笑一声,指尖碾过镜面上的并蒂莲纹,像在碾某种虚妄的东西。

    “驸马来得不巧。”她没回头,声音像浸了冰水,“本公主病了,怕污了你的朝服。”

    裴世衍的目光扫过花桌上原封未动的药碗,碗沿凝着褐色药渣,像道干涸的伤口。他想起今日宗人府的提醒:“驸马与公主成婚七日,按制当合卺共牢。”

    可眼前的长宁,比新婚夜那晚更冷。那时她至少会瞪着眼睛、骂“大胆”,此刻却连个眼神都吝啬。

    “公主病了?”他将怀里的书,放在妆奁旁。

    长宁心里一阵嗤笑,自己已经病了三日了,而自己的驸马,自己的夫君此时才知道。

    “药要趁热服”,裴世衍端着药,走到长宁身边,放在梳妆台上,而自己又退回到了花桌旁。

    “喝药?”长宁忽然笑了,指尖敲了敲镜中自己的脸,“那日回宫,父皇说‘既已出降,便该懂规矩’,连母妃的面都不让见。太医?父皇怕是早忘了,他最疼的长宁,已经是没人疼的驸马妇了。”

    窗外秋雨骤响,被秋风吹得,都打在了窗棂上,噼里啪啦得。烛火仿佛也被雨打到了,晃了又晃,映得她眼尾发红。

    裴世衍这才注意到,她发间没戴任何首饰,唯有一支木樨花簪,那是民间寻常女子的打扮,与她腕间的鎏金镯子极不相称。他忽然想起新婚那日,她腰间的双鱼玉佩晃啊晃,如今却换成了块素白的绢帕,边角绣着刺目的芍药花。

    “过来。”她忽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雨淋湿的丝绸,“替我更衣。”

    裴世衍的手在袖中握了握。他还是顺从地走了过去,可他当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腕时,却发现她在发抖。

    不是因热,而是因冷。

    她的身子绷得像张满弓,当他替她解下翟衣时,看见她中衣领口处,有道淡红的指印,像被人掐出来的。

    她盯着帐顶的暗纹,转过头,睫毛上凝着水珠,不知是汗还是泪。

    “裴世衍,你说,是不是我错了?我不该喜欢你,不该抢别人的东西,所以父皇才厌弃我了?”

    他的指尖停在她中衣的盘扣上。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抢”。抢李云苏的人,抢不属于她的爱?

    可此刻的长宁,没有了往日的刁蛮,只像个被抢走糖块的孩子,蜷缩在锦被里,连哭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克制。

    裴世衍很想大逆不道地告诉她,不是你的父皇厌弃你了,而是你没有价值了。

    你唯一的价值便是嫁给我,然后用你公主的身份压死裴家。

    从这个角度说,裴世衍突然又觉得公主和自己一样,都是可怜人。

    “公主何错之有。”他终于替她系好盘扣,声音比雨声更轻,“错的是臣。”

    长宁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的皮肤:“别用这种语气说话。”

    她仰头看他,眼里映着摇曳的烛火,“你以为我听不懂吗?‘公主何错之有’,不过是说‘错的都是我’。就像父皇说‘长宁最懂事’,其实是说‘长宁别闹了’。”

    窗外的雨忽然变小了,两人无语中,房间里面尽是安静的冰凉。

    裴世衍忽然想起,新婚夜她让他“跪远一点”,却在他跪了整夜后,让人送了垫子。

    那时的她,会用发脾气来掩饰心软,此刻却连脾气都没了,只剩冷透的清醒。

    “喝药吧。”他转身去端药碗,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长宁不知何时下了床,赤足踩在青砖上,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

    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又像被烫到般缩回:“裴世衍,你说……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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