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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狼蔓延过山脊,阎泱一身由玄铁打造的盔甲由内而外冒着绵长的白气,他缓缓抬手,手中丈八的马槊尖头亮着寒气,稳稳地指向敌军。
‘呜——’
怀朔牛角号吹起之声响彻云霄,顷刻间,搭弓拉箭之声几乎同时响起,随即抬头望去,箭雨齐发,以不可逆转之势遮天蔽日。
刹那间,两军交融,盔甲碰撞之声、坠马声、嘶吼声、哀嚎声,杂融混乱不堪。
阎涣的身姿在乱军中格外醒目。
崔姣姣自远处驿站阁楼之上眺望,一片漆黑天幕之下,是交打在一处,染红雪原的浪潮。她算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战场,第一次亲眼俯视战争,心中除却无法抹除的惧怕之外,只剩担忧。
惊惧战乱之后果、恼恨昏君之疑心、更忧心他的安危。
只见那久经沙场的千岁侯弃了繁重的头盔,乌发高束自身后飞扬着,早已沾染了飞溅的血点,他挥舞长枪,自是杀出一片路来。
三名泗京骑兵同时策马疾驰而来,却见阎涣的枪尖倏忽轮转,竟一个用力,将横刺而来的三把长剑齐齐挑飞。战马扬蹄嘶鸣着,带他深入敌军腹地,长枪精准横扫时,一排血珠随着他的动作飞泻而下,自他的行迹铺出一条血路。
那一日,他也如此刻般,为自己杀出活路吗。
崔姣姣不住地想,浑然不觉早已因担忧而泪满眼眶。
“帝师的身法还是儿时同先节度使所学,这么多年了,一招一式竟不曾变。看着此景,臣竟险些以为是时光倒转,又回到了先节度使为国出使、征战沙场的时候了。”
赵庸之在她身后看着,缓缓道出这么一句。崔姣姣品出不对,忍不住侧过脸问:
“赵先生如何知晓节度使杀敌招式?”
他愕然,平素最是巧言善辩的一张嘴,此刻竟说不出一句。
半晌,只道:
“微臣跟随帝师多年,节度使之事迹,早已知晓得十之八九。更何况,子女肖父母是寻常,微臣看着帝师,不难猜想出先节度使之英姿。”
杀敌在即,崔姣姣也并未过多追问他话中的疏漏,只是应付了一句,便又转回了身子,纵使看不真切,却依旧跟着那翻滚的兵马巨浪揪心。
百步之外,策勒格日的狼牙长剑正劈开一名玄甲兵的咽喉。
热血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顷刻染红他的脸。
那人高举的寒刃自空中掉落,险些砸中策勒格日的坐骑,电光火石间,阎涣自身侧策马奔出,猛地一挥,便将那兵刃甩落在地。
可那将死之人却并不死心,只裂开嘴,鲜血顺着嘴角滚落,他露出瘆人的一笑,道:
“阎贼,这援兵是用你女人的婚约换的,堂堂千岁侯,竟也要靠卖女人活命,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他便被一箭穿喉,骤然坠马而亡,双眼都不曾合上。
二人齐齐回头,只见阎泱仍举着弓箭,双眸间杀气之火壮可燎原,似是以血祭天,也绝不肯叫旁人污蔑他的堂兄和公主。
崔瓷是为救堂兄的命才不得不如此,无名小卒,怎有资格置喙。
刀戈相杀之声四面不觉,雪原陷入一片震颤。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阎涣翻身下马,高举长剑,于玄甲敌军之中砍出一片血路。
厮杀多时,阎涣的盔甲早已被鲜血染透。
此刻,他单膝跪在尸山之上,手中长剑“咣当”一声,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一双茶褐色的眸子在烽火狼烟中幽暗如鬼火。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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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敌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如何都砍不断,挡不住,剑戟相撞之声回荡在苍茫雪原之上。
“千岁!”
阎泱的声音从十丈外传来,却一次次被箭雨截断。
这位速来沉默稳重的将军,此刻目眦欲裂,死死地盯着堂兄的方向。
一直穿杨箭飞刺而来,趁其不备,贯穿了他的左肩。鲜血顺着坚硬的盔甲向下流淌着,在雪地之上凝成一块暗红的洼。
“军师——”
他回身,朝着赵庸之所站之处大声嘶吼着,陈旧的房梁仿佛要因此而震落坍塌。
“再不出计,我等今日便要葬身于此了!”
赵庸之的羽扇在北风中乱颤,他盯着不远处打得交融在一处的两片大军,犹如川流激荡着相对而撞,骑兵高举着的两方战旗凌乱地飘摇,誓要不死不休。
他双眼微眯,将目光掠过兵马,一直看向远处的一片灰暗夜色下。
“火攻。”
他吐出二字,而后用力握紧了羽扇,接着道:
“趁东南风起,烧他们的粮草!”
他一语出,不等高声传达至草原铁骑的耳中,一道声音立时制止了他的话:
“来不及了。”
清冷之音斩断了他的军议。
崔姣姣抬手解开了身上披着的大氅,露出内里艳红的裙裾。她并未过多解释,只是匆匆下了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有写生疏地翻身上马。纤瘦的身体在风中衣袂翩翩,似乎随时都会被吹落,可她眸中的坚毅却利落得像刚刚出鞘的剑。
“公主,不可啊!”
赵庸之开口要拦,却只得到她回眸一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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