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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赵夜庭是被颠簸醒的。
他发现自己正被秦深背着,腰间捆着布带以防掉落。
积雪深厚的狭谷无法行马,秦深一脚深一脚浅地朝谷外走,郭四象紧随其后,时不时托他一下。
“主帅……我打了败仗。”赵夜庭愣怔片刻,心底涌起浓重的感激与惭愧。
“谁都可能打败仗,”秦深稳稳地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活着才能打下一场胜仗。”
胸胁传来剧痛,疼痛让赵夜庭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感慨万千地笑了笑,说:“秦深,将来你就算要起兵造反、谋朝篡位,只要你不负小云,赵夜庭的这条命就毫无条件地押给你。”
郭四象闷闷地跟了句:“我也是。”
秦深往上托了托赵夜庭,不动声色地答:“没影儿的事我不去想,目前先把这场仗彻底打赢,才是首要。”
叶阳辞从浅眠中惊醒,倏然坐起身,胸口还残留着惊悸的余韵。
他做了个噩梦,梦见寒夜月光照着尸横遍野,尸体中的一具是……秦深。
秦深死不瞑目地仰望夜空,雪花轻飘飘地落在放大的、青灰色的瞳孔上。飞光剑断,裂天弓折,他骨折的胳膊向反方向扭曲,临终前仍执着地探进衣襟。
叶阳辞在梦中伸手入他冰冷的衣襟——摸出了一包沾血的糖。
“阿深……”叶阳辞极力驱散不安,喃喃自语,“梦是反的。但是阿深……你快点来找我啊。”
第132章 叶阳到我这边来
日斜时分,叶阳归出了太医院,回到租住的小院中没找到弟弟。她问了守门的李檀,才知叶阳辞昨日中午散衙时就被萧珩接走,至今未归。
萧珩,长公主府上乐师的儿子,生父早逝、生母不详,但深得主家喜爱,不少人私下说他是长公主的面首。
叶阳归还记得初见萧珩时,那张轻佻含笑的脸上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眼神。即使如今升任从三品都虞候,成了御前新贵,只怕也并非可以携手终生的良人。截云向来眼光高,怎会中意他?
污名在外的浪荡子,还不如那个堵门的恶霸王爷呢。
——不,伏王秦深也不是省油的灯,如其封号一般,是头潜伏在山涧水底的凶兽。去年在京城时还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如今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可见贯会伪装,也非实诚人。
截云有主见、有锋芒,还是找个知冷知热、会包容心疼人的比较好。比如说光满,性情老成持重,彼此知根知底,长得也俊。
可惜是亲戚。
叶阳归为弟弟的终身大事操心叹气,一脸愁容地敲开了萧府的门。
萧府如今上下皆知,叶阳大人等同于当家主母,且是陛下钦定的姻缘。只是他性子清冷,又受过情伤,如今萧大人是热脸贴冷屁股,甘愿放下身段哄着他破镜重圆。
故而门子见了叶阳归,便堆笑道:“是姨奶奶来了,快请进。”
叶阳归面沉如水:“什么姨奶奶,把我都喊老了。叫叶阳侍医。”
门子灵活改口:“侍医大人请进,学士大人交代过了,小的这便带您过去。” 网?址?F?a?布?Y?e?????????ε?n???????Ⅱ?5???c????
叶阳辞正在书房详看一张绘制在羊皮上的舆图。这是他花重金从行商手里买的北壁舆图,虽然不甚细致,但大致也能看出整个宝露高原的地形地貌,与八部里的各部领地。
“截云。”叶阳归走进时,反手关紧房门,“我调查太医院陈年医案,果然有收获。”
叶阳辞给她斟了杯热茶:“坐,慢慢说。”
叶阳归便在坐在书桌旁,捧着茶杯,边啜饮边说:“从三皇子到七皇子,都是成年不久就因病而薨。病因五花八门,风寒、肺痹、肠痈皆有,医案上记载的症状与病情发展倒是合乎常理,药方也对症。
“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因此去药房的废纸堆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几张当年出库单的原始存根,发现与方子上开的药材不符,多是黄芪、阿胶、熟地黄等,治疗的是气血亏虚。”
叶阳辞一阵见血地道:“也就是说,医案与方子做得齐整,药房的出库单可能也是配套的。但无人在意的原始存根暴露了马脚,说明当年几位皇子的真实病症,其实与八皇子一样,都是血涸。”
“如果是正常的血涸之症,为何要千方百计遮掩?”叶阳归惋惜地叹口气,“还有,当年给皇子看诊的几位太医,最后全被捉拿下狱,死得不明不白。”
叶阳辞说:“从医案上看,几位皇子是经过救治后,仍回天乏术。正常情况下,太医是不会因此获罪的,除非有证据证明他疏忽误诊,或有意加害。这是历朝历代宫中不成文的规矩,否则谁还愿意当太医?”
叶阳归点头:“这些太医的死因不简单,但背后真相早已湮灭。周荠是之后才当上院使的,若八皇子也不治而亡,我恐怕他也活不得。所以他战战兢兢地给八皇子看诊、开方,一直没出过差错。但八皇子的病情还是每况愈下。”
叶阳辞沉思片刻,蓦然道:“今有池,一渠注之,一渠泄之。注渠每三日进水十八分取五,泄渠每七日放水三分取二。问,池几日干涸?”
叶阳归一愣:“算术啊,我好久没做题了,这方面我真不如你……”她扯过一旁的空白纸页,翻来覆去计算半晌,终于得出了答案,“三百七十八日,一年出头。”
叶阳辞执笔,在她的答案上打了个圈:“正确。若池底自有泉眼,每日能涓滴出水,那么池子干涸的时间也许会拖长至两年、三年。但只要泄渠仍在,池子总有日会干涸,不过时间早晚而已。”
叶阳归恍然明白了他为何要突然出题——这口池子,就是八皇子秦温酒。
“秦温酒的血涸之症,是源源不断抽血导致。而他双臂上的淤青与针眼,也是由此而来。”叶阳归搁下茶杯,双眼圆睁,是惊讶也是义愤,“他可是金枝玉叶的皇子!天底下若有谁,能迫使他如此损伤身体还不敢吭声……我只能想到一个人。”
叶阳辞直接点破:“是他的父亲,延徽帝!所以他在昨日发疯时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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