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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他真的第三次出任枢密使,那贾昌朝打压的人,他肯定要反过来大力提拔。
一个掌握着军官任免丶晋升等人事权的枢密使,想要提拔禁军的基层军官,那可不要太容易,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这一句话,就足以让贾岩迈过他家三代都没迈过去的那道坎。
大宋的武臣只要不是开国功臣后代,那麽想要从基层军官升到中高级军官,战功丶武艺丶带兵这些其实都不是主要因素,主要因素只有一个,那就是枢密院高官的赏识。
早膳用毕,陆北顾便向宋庠告辞,出了宋府。
春日阳光正好,洒在开封城的街巷间,驱散了连日的阴霾。
陆北顾先出城去跟姐姐说了一声让她不用再担心,然后回到城内的车马行雇了一辆乾净宽敞的马车,此时已经到了中午,便朝着三衙行去。
到了三衙后司左近,他并未靠近,只在外面等候。
等了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只见门打开,两名军士搀扶着一个身形魁梧却步履蹒跚的汉子走了出来,正是贾岩。
三日不见,贾岩明显憔悴了许多,脸上带着淤青,嘴唇乾裂,脖子以下有没有伤痕看不出来,但眼神中那股军汉的悍勇之气仍在。
他看到等候在外面的陆北顾,愣了一下,随即眼眶便有些发红。
「姐夫!」
陆北顾快步迎了上去,从军士手中接过贾岩。
那两名军士显然是得了上头三衙管军级别的高级将领吩咐,竟是知道是陆北顾来接。
他们其中一人对着陆北顾抱了抱拳,低声道:「陆省元,贾都头身上有些皮肉伤,将养些时日便好,上官吩咐,准贾都头休沐一月。」
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贾岩抓住陆北顾的手臂,力道很大,低声问道:「北顾,你没事吧?他们始终逼我供你出来。」
「我没事。」
陆北顾扶着他往马车走:「姐夫,事情已经查清了,是裴德谷那奸人陷害你我。他已被皇城司拿下,交代了陷害的细节,你的冤屈也洗刷了.我们先回家,姐姐和外甥还在家盼着你呢。」
听到「裴德谷」三字,贾岩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但听到妻儿,神色又软了下来。
他点点头,任由陆北顾将他扶上马车。
车厢内,贾岩蜷卧在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这几日的屈辱和恐惧都吐出去。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那天.真是以为完了。」
「姐夫恨我吗?」
陆北顾给他递过水囊,突然问道。
「恨你做什麽?这是陆裴两家的恩怨,当年我和你姐成亲的时候,便知道或有此劫.嗐,话说回来,要不是以前的事,哪轮到我一个三代厮杀汉的家世,娶这麽好的浑家?」
随后,贾岩只是让陆北顾把他知道此案的事情,细细地跟他讲来。
事情颇有峰回路转之感,贾岩亦是听得心潮起伏,手一拍大腿,牵动了伤口,又疼得龇牙咧嘴:「好!好!我就知道北顾你是有大造化的!这次多亏了那些贵人。」
贾岩呷了几口水,抹了把嘴,问道:「你殿试考得如何?别因为这事影响了你殿试,这才是要紧的事情。」
「发挥不错,如今殿试已毕也只待放榜了姐夫放心吧,此番劫难,我们不会白受。」
车轮辘辘,驶出城外,来到了姐姐所在的豆腐铺子。
陆南枝早已带着孩子等在门外,望眼欲穿。
贾岩被陆北顾搀扶着下了马车,陆南枝早已扑了上来,抓住丈夫的胳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着上下打量,生怕他少了块肉。
年幼的贾安也抱着父亲的腿,哇哇大哭。
陆北顾站在一旁,看着姐姐一家团聚,心中百感交集。
随后,他将贾岩扶进屋内,又关了门。
因听了陆北顾的信儿,陆南枝早已备好了温水丶巾帕丶金疮药与乾净衣物,此刻便去忙着去厨下张罗酒菜。
等陆北顾亲自给贾岩擦洗丶换药之后,贾安也没之前那麽害怕了,绕着父亲膝前屋后地跑。
家中虽陈设简陋,却因男主人的归来而顿时充满了生气。
贾岩换上一身乾净布袍,虽行动间仍因伤痛而略显迟滞,但眉宇间的郁气已散了大半。
他于榻上斜倚着,看着忙碌的妻子和身前的稚儿,长叹一声:「此番真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嘿,若不是念着你们娘俩,老子当时真想拼个鱼死网破!」
陆南枝端上几样简单却热腾腾的酒菜,一壶浊酒,眼中含泪,却强笑道:「回来便好,回来便好!快别说那些晦气话.今日咱一家团聚,北顾也在,正该喝杯酒压压惊。」
「买金疮药的时候问了吗?喝酒不碍事吗?」陆北顾特意问了句。
「不碍事,军中早就习惯了,喝点酒还能活络活络气血,主要是不大动挣碎疮药就没事。」
三人围坐,陆北顾为贾岩斟满一杯酒。
贾岩忽然问道:「方才在马车上还没说,裴德谷那老杀才如何了?」
「据说皇城司已审明其罪,但他在堂上一力承担,未攀扯其他人,依律的话,恐怕最终是会判个流放沙门岛。」
「流放沙门岛?」
贾岩猛地坐直身体,牵动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却仍咬牙切齿道。
「真是便宜这老贼了!让他去沙门岛了此残生?我这口恶气实在难消!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他喘着粗气,忽地压低声音,对陆北顾道:「北顾,你可知沙门岛那是什麽地方?那是人间活地狱!岛上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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