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7、一只偷油婆  风信子的春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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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走到头,守着水井,那个最远最破的小平房,就是刘婆家了。但你可不要和她家那个年轻的小姑娘搭话,那是她闺女,那小丫头可不好惹,非把你骂出来不可。

    刘婆带着女儿,母女俩不和人接触,倒真像是两个孤魂野鬼了。

    -

    我想起了刚刚在病房里,刘婆对李安燕说,想吃炒豆芽和炖鱼,李安燕似乎忍无可忍,最后生气说出的那一句:“她不会给你炖鱼的!”

    虽然有了解释,但我还是很意外,不是意外李安燕知道妈妈和外婆之间的过节,而是,都过了几十年了,这母女俩之间竟然还是如此剑拔弩张?

    这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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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璎给了我解释:“倒也不是,这娘俩一直别别扭扭,但毕竟同一屋檐下生活着,这么多年,再深的疤也早该长好了,也早该平了,刘婆又是对她闺女几乎百依百顺,没什么大矛盾。只是吧,人一上了年纪,反倒像小孩,刘婆这一病,就更能借着引子闹点脾气了,毕竟这种机会一辈子也没碰上一回。”

    ......

    我大概明白了。

    刘婆是因为亏欠了女儿,所以向女儿低了一辈子的头,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刻,反倒有了点“倔劲儿”,她以一种霸道蛮横不讲理的方式,想让女儿也同自己低一次头。

    哪怕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问,她就这样一直记恨刘婆?母女俩的关系多年来总会有所缓和,那么是靠时间,还是靠某件事作为契机?

    我这样问出口,庾璎看了我一眼,说:“你能这样问,就说明你已经猜到了。”

    刘婆的女儿记恨刘婆,小时候是记恨刘婆不要她,长大了是嫌弃刘婆干的活给她丢人了,母女俩一直像仇人,像战场上战壕的两端,各自守着自己的营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试着从那战壕里迈出,试着从自己的苦衷里脱身,转而无限接近妈妈的苦衷,试着回望自己,回望妈妈的来时路?

    一切都开始于,她也成为了一个妈妈。

    当她的身份不止是刘婆的女儿,当她成为了李安燕的妈妈。

    这成了母女和解的开端和契机。

    ......

    李安燕是捡来的,就在什蒲镇医院门口。

    丢弃女婴的例子随着时代进程慢慢减少,但绝不是零,一个正常健康的女孩都有可能因为性别而不被欢迎,不被允许来到这个世界,更不要说,是一个出生就伴随着心脏病的孩子。

    刘婆的女儿,或者说,从此处开始,应该称呼她为,李安燕的妈妈。

    她那时刚和丈夫分开,那个婚前经媒人介绍、千般好万般好的男人,真把日子过起来了才发现,也没有那么好,甚至有些苦处,不敢回想。

    她重新搬回了刘婆这里,搬回了她以前最想逃离的地方。

    那段时间常往来医院,她在医院后门那条街的工地沙堆里发现了裹在襁褓里的李安燕,医生的判断让她无措,原本鼓起勇气,要把这小孩子抱回去,可转念一想,怕养不活她。

    手术有风险,且手术费用是昂贵的一笔,还要到省里去,如若还是不行,就要到北京去。

    她犯了难。

    刘婆是个心善的人,可即便善良,第一时间考虑到的也是自己的女儿,她怕女儿不过二十几岁,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遭了那么多罪,如今又刚结束一段失败的婚姻,眨眼就要背负上另一个累赘。这都什么事儿啊。

    但女儿转过头来,脸上的郑重神色让她想起了自己刚把女儿接回什蒲的时候,一模一样,决绝,坚硬,女儿一字一句,清晰地问她:“我能不要她吗?我如果不要她了,她不就和我一样了?”

    和我一样,成了没妈的孩子?

    刘婆心里像是突然被捅了一刀。

    明明,明明娘俩已经很多年都默契地不再提起这桩旧事了。

    刘婆坐到女儿身边,握住女儿的手,她有一肚子道理想讲给女儿听,可她讲不出口,那些话变成刀刃上倒着的密刺,被火淬过,竖着伸进喉咙,怎么也拔不出来。

    “妈,我给她起个名字好不好。”

    刘婆把脸扭过去,不回答。

    “妈,我想带她去北京看病,我觉得她长得还有点像我,我不能扔了她。”

    刘婆用手背蹭了一下脸,仍是不说话。

    “妈,你不是能推会算,你帮我看看这孩子,能不能过去这个坎儿?”

    刘婆这时燃起了一点点念头,她想吓唬下女儿,说不定就放弃这个荒唐的念头了呢?所以胡乱摸了摸孩子的胳膊和肩膀,然后顺着脊椎,一节一节,数到尾巴骨。这孩子太瘦了,像个小猫崽子,任由你端在手里折腾,也一声都不吭,乖得很。

    刘婆在心里骂了自己几百遍,最终还是昧着良心说了句混蛋话:“治病这事儿也是讲缘分的,我抹亮眼睛也就能看到她十八岁,十八岁以后,我看不着了。”

    “我才不信你,妈,你知道,我这辈子最不信的就是你。”女儿先是盯着她的脸,随后笑出来,说,“我知道,当妈不容易,特别是一个人带大个孩子,但我还是想。”

    那把滚烫的刀在喉咙里动了动,顺着食道继续向下,险些戳到心尖。

    “我们把她留下吧,我去问问,看看怎么办手续,然后我带她去治病。”

    怀里的小孩子像是感知到什么,抿了抿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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