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分卷(79)  贺洗尘[快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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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了一圈面无表情的禁卫,肃杀的氛围与府门中的惬意格格不入。檐下的梁愔在棋盘上大杀四方,梁砂屡屡落败,忍不住转向贺洗尘那边可怜兮兮地嚷道:家主,你叫三郎让让我!脑袋却挨了梁愔不轻不重的一下:安静。

    廊上一盆挺拔的企剑白墨,庭院中的两缸红莲俏生生地含着菡萏,挺立在碧绿的莲叶上,与怀抱琵琶的檀石叶的眼睛相辉映。燃城静候在一旁研磨,贺洗尘提起毛笔,在尺纸上行书,认真细致的模样好像在写治国平天下的文章。

    其实不然,上面满是菜名鲜羊奶酥,胡炮肉,跳丸炙,脍鱼莼羹;然后笔锋一转,转到打仗时去过的巴蜀、荆州、山阳、襄邑、东夷清脆亮丽的琵琶声荡除纷纷扰扰的尘世,他忽然抬起眼睛,恰好和檀石叶偷看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檀石叶瞬间音律全乱,局促地垂下眼皮。

    四天前,七月初七,他在满座愕然、众目睽睽之下被贺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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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抱出金殿。回过神来,贺洗尘已经大喇喇地靠在车厢里龇牙咧嘴地揉捏起肩膀:哎呀,太久没使劲儿了。

    马车四角镶满夜明珠,照在檀石叶金灿灿的衣饰上,一派雍容华贵,恍若贵气的异族公子。可贵公子手足无措地蜷在角落里,举止与周身气度迥然不同。

    柔软温暖的外衣掠过沉闷的空气,兜头盖在檀石叶身上,贺洗尘屈膝坐在对角线的最远处:刚才做戏把你牵扯进来,实属失礼。等风头过了,在下送你回家吧。

    檀石叶沉默了许久,才闷声说道:深深庭不是我的家。

    你就算想要回去,我还不肯呢。贺洗尘低眉浅笑,神色懒散,容颜在珠光下细腻宛若玉石,还要委屈檀郎在我府中住上几天,我怕那些别有用心者会对你不利。

    檀石叶忍不住屏住呼吸,缓缓抬起头:你,你明知道我就是别有用心者送来的鱼饵,为什么不把我推开?

    你叫我喝酒,我就喝呗。你想要活着,我就救你呗,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这辆马车里总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藏了许多东西。贺洗尘推开底板夹层,里面赫然是一罐桂花蜜,你是蝴蝶扇起的翅膀,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要不接着,你恐怕就喝不到这碗桂花蜜了。

    檀石叶闻言,只觉得后背的琵琶骨有些怪异的酥麻,好像真的有一对翅膀要破开血肉伸展出来。

    我不懂。他极少和人交谈,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但在贺洗尘面前,他似乎有千万个问题,十天前有人把我买出深深庭,让我在婚宴上接近你,否则我就得死。

    我我很难看,你不可能喜欢我。我不懂这层举动背后的含义。

    贺洗尘也不懂,这小郎君天真坦率,明显不是色_诱的料,正常的狐狸应该没这么笨,连人心都没收服就敢把人送到他身边。所以贺洗尘猜测檀石叶只是一颗问路的石子,甚至不算在局中,只是可有可无的锦上添花。

    他暂时不知道檀石叶这颗小石子会引起多大的涟漪,至少那双绿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满是痛苦的求救。那便救吧!如果这只谎称成祝英台的蝴蝶掀起的风暴,能够撼动魏、贺、谢三人一直心照不宣保持的平衡,那只能说,是他们其中一个想要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但目前看来,这仨人没一个蠢蛋。

    贺洗尘思及此,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恰好将桂花蜜匀成三碗,一碗伸到虚掩的门外,递给驾车的燃城,一碗推到檀石叶面前:我瞧檀郎顶多十七八岁,比我家阿愔还小哩。小朋友不要想太多,让大人来处理就行。也不知道他怎么透过面纱瞧出檀石叶的年龄。

    那个,我二十三岁了。

    恰好比贺洗尘大一岁。

    他微微瞪大眼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抿了一口甜腻的桂花蜜,嫌太甜,便放在手边,没再碰。车外的燃城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瞥了眼自己的掌心贺洗尘端给她桂花蜜的时候,在她掌心划了三横。

    那是他们的暗号。一横是「撤」,两横是「瞒」,上究竟是哪只虫子虎视眈眈。

    只是贺洗尘也没想到查出来的会是王陵。她甚至没隐藏得多深,似乎就等他来查。

    你倒是决绝,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贺洗尘攥着王陵送他的手帕,在庭院中坐了一宿,霜露沾发,恍若未觉。天光破晓,他才提笔给谢微写了一封信。

    信上说这一局可以顺势而为,让给小皇帝算计,如此一来虚与委蛇的小皇帝肯定不会打哈哈和稀泥,正好把之前僵持不下的整顿豪强部曲之事拿下来。

    他把信交给燃城之后,便浑浑噩噩、大病三天。三天后上朝,王陵弹劾,幽禁府门。如今想来,还和看戏一样。贺洗尘是戏台外的看客,也是戏里的权臣。众人皆以为那是一场「将相不和」,从刎颈之交走向陌路殊途的戏份,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家主,墨晕开了。燃城忽然说道。

    贺洗尘连忙提起笔尖,笑了笑又继续乱七八糟写下去。

    写的是那些一个个在时光中走散的友人的名字,或因生死,或因轮回,或因权,或因情温展鹤,卢霜,陆子元,施剑臣,东亭,丫头,提尔,奈姬,小少爷他蘸了蘸墨水,将王陵的名字写在最后头。

    此事一出,贺洗尘更不能与庾渺见面,要不恐怕也得累她遭人猜忌。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手中的笔提起又放下。

    道子!莫怕!吾信你!

    贺洗尘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突然好像触电一般猛地把手里的毛笔摔在纸上。

    我靠!我靠他心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又听得门外的人继续喊道:道子!吾友!吾信你!

    庾渺抱着从学生那里借来的古琴,脚步坚定地来到大司马府门前。禁卫顿时警惕地竖起长_枪,寒光凛冽的枪尖刺向面无惧色的狂狷书生。她只是无畏地冷笑出声,席地而坐,无视周遭不过一尺之距的枪尖,定弦调音,猛然拨动琴弦。

    山之巍巍,水之洋洋,一曲悠然洒脱《渔樵问答》因心境激荡,琴音粗犷,倒像冲锋陷阵只为友人的独行剑客。

    贺洗尘眨了眨眼睛,心中想道这他妈的舍命陪君子谁话,隔着难以跨越的高墙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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