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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压力不小:
“是青先生之前教了臣一套行针之法,引气血下行入腿...”
萧宸耳边嗡鸣,浑身都发冷,他知道最后还是要用这个法子,孩子下生,就代表青离再不能走了。
侧殿的人来来往往,却也不显慌乱,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手中的活。
行针带来的剧痛让青离绷紧了脊背,腹部的宫缩却也因此加剧,行针的太医看着他的反应都有些不敢下针,青离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轻薄的眼皮微掀,他盯住太医:
“别停针...”
邢方实在看不得他的模样,一贯在军营中见惯各种伤病的人此刻眼角都有些发红,他握住那人的手湿冷一片,剧痛让青离几乎快失了神智,反手握住了这只干燥温暖的手,一丝痛呼再也抑制不住从唇角溢出。
邢方帮他擦着额角的汗: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萧宸在帷幔外也站了起来,手指紧紧扣在了掌心中。
可惜帷幔内再未传来应答的声音,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偶尔溢出口的痛吟。
腿上渐渐开始麻木,甚至腿根因为腹部宫缩而被牵连出的痛感都在渐渐消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生命中被抽离了一样,只是随后腹部剧烈的抽痛便让他没了计较的心思:
“出,出去。”
青离用仅剩的力气推了邢方,虽然这动静连邢方的手臂都没能推动,但是邢方还是不忍他这样:
“好,我出去,我就在帷幔外面。”
他出来的时候脸色也白的不像话,都没顾上给一侧的萧宸行礼就怔愣愣地杵在了帷幔外面。
萧宸看了一眼他这位在战场上都不曾怕过的禁军统领此刻六神无主的样子,恍惚间想起他生产的那一日,凌夜寒在外面恐怕也是这个模样。
里面渐渐传来了叫喊声,萧宸提着心,只觉得每一刻钟都过得艰难。
“见红了,止血的药呢?”
萧宸瞬间上前了两步:
“怎么回事儿?”
“回陛下,青先生出的血有些多,孩子还没下来。”
萧宸心里头也慌得没底:
“大内的药任意取用,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他们父子平安。”
太医取了强行提气血的乌金丸,混着参汤喂了进去,青离先是被行针,又折腾了这么久几乎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强靠着这等不计代价的名贵药材吊着精神,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邢方顾不了冲了进去,萧宸也跟着进去,青离面色几乎瞧不见血色,唇上青白的吓人,阖着双眼几无声息。
“青先生,青先生?”
萧宸一把探在了他的脉搏上,感受到指尖下面微弱的跳动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陛下,青先生,是个男孩儿,有些瘦小,但是哭声很是嘹亮。”
似乎是正应着太医说的话,小家伙的哭声震天,青离这才稍稍睁开眼睛,邢方立刻握住了他的手。
萧宸抱过孩子凑到他身边:
“看,是个男孩儿,听着这哭声就很健康,你好好休息,孩子有奶娘和宫人照料,就与麟儿在一块儿,别担心。”
青离半点儿力气也没有,目光在孩子的身上凝了片刻,只微微眨了下眼睛,便有合上了眼睛。
“青先生是太累了,睡下也好。”
萧宸守了青离半夜这才又去看孩子,他扫了一眼那跟雕像一样守在青离榻前的人压低了声音开口:
“有什么问题都着人去叫朕。”
“是。”
第二日萧宸早朝的时候青离还没醒,他起身后先去暖阁看了孩子,虽然只差了两个多月,但是两个小家伙大小还是差了不少的,昨晚青离实在状态不好,也不知道他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为了讨个好的寓意,萧宸便暂时让宫人称孩子叫小宝。
没满月的孩子睡得时候多,萧宸隔着小被子轻轻拍了一下小宝,血缘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他不是个多喜欢小孩儿的人,麟儿是他所生自是喜爱,现在这皱巴巴的小家伙他竟也瞧着模样好:
“小宝该管朕叫皇叔吧?”
张福在一侧笑着应着:
“是,青先生的孩子是该管陛下叫皇叔的。”
萧宸看了两个孩子,又去侧殿看了一眼还未醒来的青离这才去上早朝。
早朝上最大的消息便是永州大捷的奏报,九重冕旒之下萧宸瞬间看向了奏报之人:
“陛下,靖边侯急报,西蛮与北牧联军大败,他请旨即刻起班师回朝。”
萧宸看着那西境军将领的联名奏报,面上总算见了笑意,立刻下旨允靖边侯班师回朝。
这边的圣旨才发出去,永州那边凌夜寒早就整军待发了,若不是守将不得无召回京,他不想在这年节前惹麻烦,早就已经在西蛮败退的第二天便飞马回京了。
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一到,凌夜寒立刻策马出营直奔京城。
算一算距离年节就不到五日了,他留了副将带军在后,率了暗卫和几时轻骑便昼夜不歇。
呼呼的冷风侧耳而过,回想两次回京皆是心有忐忑,唯有这一次是打了胜仗全须全尾地回京见老婆孩子。
他手持令牌直接开了已经下钥的城门和宫门,夜已经深了,青离身子不好不能受惊,他便策马一路从西华门到了离紫宸殿最近的宫道外下马,挥退了随行禁军一个人入了紫宸殿。
宫道中值守的太监看到他眼睛都睁大了,跑着进去禀报,萧宸早已经歇下,张福少有在阅读模式加载的章节内容不完整只有一半的内容,请退出阅读模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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