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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睡了再进门。
我不想回家。
每走一步,她的脑海中都会冒出这句:我不想回家。不想。
她记得父亲那口长年累月嚼槟郎的黑牙,还有那塌陷的腮,但当他张口,那又是一个血盆大口,什么东西都能被他三两下嚼个稀巴烂一样。父亲打她的时候是沉默的,他往往一言不发揪过瘦小的她丢到墙角,接着就对她拳脚相加。她姆妈对她说:你父亲是爱你的,他打你是为了你好,你看他收着劲儿,不然你就被打坏了。
爸爸是爱我的。阮春桂就想。可是我为什么会害怕爸爸呢?为什么会觉得他恶臭恶心呢?
阮春桂一直向上走。
今非昔比的远村,如今一半在光里。那光里的鹅卵石路有人散步,有人在海边玩耍嬉戏,有音乐声笑声;另一半完全笼罩在夜色下,野猫野狗在乱跑擦过她的裤腿嗖一下就不见了,虫子在声势浩大地叫着,乌鸦也在叫。她没拿手电筒,她知道这个地方不能有光。没有光,它的肮脏恶心就只是想象;有了光,一切就会变具体。
她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
现在她称它为那个地方,因为那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家。她看到破败的门头,门口那被磨圆了的石凳,它怎么还在呢?多少年了。
她终于到了门前,这时她想起,她恨这里面曾经住过的每一个人。她最快乐的日子竟是成为孤儿的日子。后来她刻意在记忆中美化她的父亲母亲,她把他们美化成很好的、很爱她的人,这样她的心里就不再难受了。
阮春桂想推开那扇门,但是那个瞬间,她身边好像站了很多人似的。她惊恐地回头,看到胡乱攀爬的绿植被风吹得沙沙响,哪里有人呢?她再回过头去,就察觉到有东西站在了她肩膀上,好像要扼住她的喉咙。
扼住喉咙的感觉很可怕,如果这时有人按着她的四肢,那么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就会击穿你。阮春桂陷入了极端的惊恐,她尖叫了一声,开始跟“人”搏斗。
“帮凶!”
“刽子手!”
“畜生!”
“我杀了你们!”
她语无伦次地哭着咒骂着,可是他们都不放过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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