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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剑光刹那闪过,老御史的官帽陡然落地。
阎涣的剑尖挑着那人的下巴,冷冷道:
“林大人,先帝判我父亲有不臣之心时,您也在场。”
剑锋轻轻一划,血珠顺着皱纹滚落。
“您当时说的可是,阎垣功高震主,当诛。”
“御史大夫自诩清流,为何那时您却不曾为我父鸣冤。”
阎涣眉头一挑。
“还是说,你所忠心的,从不是天理,而是…”
“天*子。”
一语出,满朝死寂。
可阎涣似乎并不只言尽于此,而是抬眸扫视众臣,竟落下一句:
“是不是谁坐了这皇位,你们便奉谁为天理。”
崔宥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当然知道这段往事,十数年前那场庆功宴,先帝是如何以“图穷匕见”嫁祸夏州节度使,取他性命的。
“陛下觉得呢?”
阎涣转身面对龙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崔宥的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
他瞥见殿外影影绰绰的弩手,那是阎涣今晨刚调来的神箭营。
“阎大人忠君为民,自然…应当追封。”
“准奏。”
少年天子的声音顿得像被砂纸磨过。
阎涣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他猛地抽出佩剑插在地上,一字一句道:
“那孤再请一事。”
剑刃入石三分,嗡鸣不绝。
“即日起,孤要坐在这里听政。”
那由南海玉雕刻而成的宝座本就已经放在了龙椅之侧,亲兵四人将它抬起,竟直接摆在了龙椅的正前方。
崔宥再也忍不住怒火,咬牙切齿道:
“帝师此举,是势必要压朕一头了。
一语出,满朝哗然。
“你当真以为朕怕了你?”
阎涣慢条斯理地轻摸了把脸颊,谁料下一刻却突然暴起,单手死死掐住崔宥的脖子,将人提起。少年天子双脚离地,一通乱蹬,冕旒的玉串剧烈晃动。
“陛下可知。”
阎涣凑在他耳边低语:
“崔仲明死前,尿湿了龙袍。”
说着,他猛地将人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崔宥,冷声讽刺:
“就像你现在这样。”
崔宥蜷缩着咳血时,看见阎涣的靴底还沾着那日礼部侍郎的鲜血,那个总爱唠叨祖制的老臣,此刻正死不瞑目地瞪着清心殿的藻井。
阎涣摆手,亲卫上前将崔宥提起,他机械地被左右二人架着,过完了追封忠烈王的全部流程,如同一个没有气息的吉祥物一般。
当夜,阎涣做了个梦。
崔瓷站在一片白雾里,月白的裙裾上全是鲜红的血。她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出现的崔宥从背后刺穿了心口。
阎涣惊叫着醒来,才发觉又是一个噩梦。
“千岁!”
暗卫统领恰在此时慌张闯入,作揖道:
“怀朔部偷袭边境,我方护卫军营拼死抵抗!”
阎涣盯着掌心被指甲嵌入的血迹,他起身时还扯到了腰间的旧伤,那是当初为救崔瓷留下的旧伤。
统领欲言又止:
“是否传令调边地驻军开战?”
“只是朝中那些言官”
阎涣淡淡开口:
“杀。”
他随意系上披风,起身为自己斟了杯冷茶。
三个月后,太庙祭祀大典。
阎涣站在父亲灵位前,看着新刻的“忠烈王阎垣之位”几个鎏金大字,心底一阵说不清的复杂情绪翻涌着。崔宥被迫穿着素服立在一旁,眼底满是杀意。
“父亲。”
阎涣抚过冰冷的牌位。
“您看见了吗?”
香炉里的烟扭曲成狰狞的形状,就像十一年前帝王的妒忌之心般灼热。
兵部尚书突然踉跄跑来,口中断断续续重复着:
“千岁!陛下!”
“北境六州六州反了!”
阎涣慢条斯理地整理护腕,仿佛早有预料。
“谁带的头?”
兵部尚书急忙喘了口气,回道:
“是怀朔单于,策勒格日…他说”
老尚书突然跪下,双手颤颤巍巍,仿佛即将要说一句人头落地的话。
“说要为…为他的未婚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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