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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终于,再次站在皇城门前。
此刻她衣衫褴褛,裙摆沾满干涸的血迹和泥泞,几缕发丝还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乱葬岗的腐土。
守门的侍卫起初没认出她,直到她抬起头。
那双眼睛红得像是哭过一整夜,却又带着某种令人心惊的恨意。
“长长公主!”
侍卫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见了鬼一般恐惧。
崔姣姣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那扇朱漆宫门。
一年了。
她离开了一年,而书中的世界却已经天翻地覆。
眼前乍然浮现出阎涣憎恶的一双眼,她的心脏猛地抽痛,几乎站立不稳。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公主?!”
温润的嗓音带着不可置信,崔姣姣猛地回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是赵庸之。
他自马车中几乎探出半个身子,一身靛青长袍,手中的羽扇若隐若现,平素深不可测的谋算模样,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惊讶得失了严正之色。
崔姣姣竟读出了几分复杂的欢喜。
“真的是您”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散一场梦。
“您还活着?”
崔姣姣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被泪水泡得发酸,干涩得生疼。
赵庸之迅速扫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一把拉开车帘,正色道:
“公主,先上车。”
其实面对这个人,她本该警惕的。
赵庸之是崔宥的心腹,更是游走于阎涣与崔宥之间的双面细作,她曾鄙夷至极,不愿多与此人来往。可不知为何,看着他递来的手帕,崔姣姣突然鼻尖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
赵庸之的府邸离皇城不远,却僻静得像是与世隔绝,他吩咐车夫调转方向,称落了面圣之物,需回府再取。是以,将公主带回了自己的府邸。
“公主先换身干净衣裳罢。”
他递来一套素净的衣裙,声音依旧温和:
“这样进宫,未免太引人注目。”
崔姣姣接过衣服,指尖触到布料时微微一颤,竟是月白色。
她恍惚着抬起头,见赵庸之满面愁容难掩,似是自言自语般解释了一句:
“阎将军刚殁臣想来,公主与他素来交好,却无法光明正大地为他守丧,心中定然惆怅。”
“臣能做的,只有这微薄的一件素衣了。”
崔姣姣努了努唇,颤着声道:
“赵先生”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先生就不问问我,这一年究竟去了哪里?”
赵庸之笑了笑,眼底的暗流却深不可测:
“公主若想说,自然会说。”
她沉默片刻,可此时诸事繁多,她自身尚且难保,终究没能编出一个完美的谎言,只能想到一个俗得不能再俗的理由,于是低声道:
“我不记得了。”
赵庸之却微以抬头,正视那双朦胧的杏眼:
“失忆?”
她攥紧裙角,给自己撑着底气回:
“是。”
“醒来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人救了我。”
赵庸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为她递上一盏热茶。崔姣姣道谢着接过,抬起盖子一嗅,是衡山茶。
数月前,她便是用这一盏家乡的茶水,勾起赵庸之的思母之情,引出了他的真话。
“公主这番说辞,用在陛下面前,尚可。”
她猛地抬头,对上赵庸之精明的眼神,知晓被他看穿了谎言,立时还有些心虚,不自然地低头,将脸颊埋进茶水泛起的雾气中。
“先生果然神机。”
她嘟囔着,赵庸之却摇摇头,轻笑一声,道:
“公主这一年究竟去了哪,想必十分难以讲明,否则也不会如此狼狈地出现在皇城门前。若三两句能言说清楚,此刻合该在千岁侯府,与帝师在一处了。”
“既公主直奔陛下处,想必也是清楚这一年发生了何事,如今更是走投无路了。”
他饮上一口衡山茶,香气在鼻尖化开,他忽地想起驿站内,崔瓷轻言细语,希望他能择明主,莫要继续为昏君行事的那一晚。
“路行此处,眼下公主选择了回来,想必是打定了主意,帮帝师走出困局的。”
“既如此,公主打算如何面对陛下?”
他突然问道。
崔姣姣抬起眼,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那一刻,她忽然有种错觉,自己是因读过此书,才明白全文当中的玄机关窍,可赵庸之作为书中之人,却能料事如神,几乎从未有失误。或许赵庸之,便是改变后的故事中,能改写历史的一道闸门。
“我不知道。”
她轻声说,语气满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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